到家门口上马台处时,季白一身酒气,也刚回府。上马的时候,他一条腿低垂过甚顶,从另一侧翻转下来,利落干散,一气呵成,明显也是练家子,身材根柢极好的。
宝如安抚过黄氏,进屋子,去打扫那间狭小的小屋。
十五岁的少女,并非肥肉,而是只羔羊,剥皮洗净,置于案头的小羔羊。
她最怕的,是黄氏受不了这贫贱日子,抛下小青苗和哥哥两小我远走。毕竟黄氏也很有几分姿色,蜜斯流浪,中间胡同里那等地痞地痞觊觎的可很多。
黄氏正在修补一张六品官服上的鹭鸶补子。那是赵宝松的,她为了换点钱, 筹算连官服一套儿卖到寿衣店去,给那些有钱有闲,但没功名的富户老爷们穿戴入土。
白日还遣小厮送过一回药酒,他倒装的没事人一样,借着酒意笑问:“宝如返来了?”
水撩上去,又快速滚落,湿潞潞的乌发由一侧拢向前胸,唯剩一捋搭在脖颈窝上。
杨氏不信那宰相家的女人,嫩的像把葱白一样,劈面解衣沐浴,季明德能不动心?
宝如哎了一声,季明德仿佛没有听到。她只得拍了拍他的肩,指着床道:“要不你先睡?”
一套官服送到寿衣店就能换十两银子,最值价的就是那方补子。宝如感觉若缎面和彩丝齐备,她绣的足以以假乱真,这倒是个来钱的好门道呢!
季明德想去尝尝从她那段玉管似的脖颈上滚落的水珠,喉舌结燥,双目灼灼。
宝如不敢叫哥哥操心,含糊着应了一声。
今晚是他在二房宿的最后一夜,宝如还记得梦里那条巨蟒,又怕他要做点甚么,又感觉他就算做点甚么,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