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梅笑眯眯的:“大嫂二嫂有些不舒畅,三嫂帮娘和面,弄点鱼汤面给她们吃。”
沈婆子看了她一眼:“那你歇歇,用饭的时候再喊你。大梅,来搭把手。”她没喊陈氏,因为陈氏的性子不消她喊,必定会主动出来。
……
提到明天卖的钱,沈老头神采缓了一些,“鱼不太好卖,咱就留着自个吃也成,我给先生那送了两条,下晌我再去山里看看孩子们下的兔子套。”
上了桌,沈婆子便夹了鱼肚子放进小河碗里,小河忙将小手伸开挡着碗口,“阿奶,我娘说了,不让吃,让我一会吃她屋里的。”
“唔,是该送!如果再能捉只野鸡就好了,让大山领你去,老二他们去县城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找着活计?”沈婆子将铜钱数了两遍放进衣柜里的钱罐里。
王氏就坐直了把事理说给女儿听:“大武再不好那也是文儿的亲弟弟,别人能不喜好他,能嫌弃他,文儿不可。一家子亲骨肉,还希冀你们长大了相互帮衬,现在就嫌弃上了,今后可如何过日子?溪儿,花儿,娘家没人,在婆家就挺不直腰杆子,懂不?大山,你今后就是你两个mm的背景,小河也是,懂不?”
又是鱼又是肉的。
沈成梅洗洁净鱼肉和菜,拎起菜篮子:“柳香嫂子,花莲姐,我洗好了,先走了。”
“谁说不是呢,都是女人遭罪。”花莲想到自个,日子如果能过得下去,谁情愿和离了吃娘家的啊,重活累活还得抢着干。她洗菜的手一顿,俄然想到今早碰到沈老头的场景,豪情是卖了野鸡割了肉返来。
“我娘常说,人家女儿嫁到咱家可不得对人家好点,再说,也不但给嫂子喝,这不另有肉呢。”
“哎哎,路上慢着点。”待人走远了,王柳香才同中间的一个媳妇说,“别看沈成才家常日里不打眼,这家底还挺丰富的。”
春武跟条虫似的在沈婆子怀里直扭,“我就要吃,我饿了!”沈婆子弄不住他,朝西屋方向喊:“老二家的,老二家的,你过来把大武带一边去!”
“要这么说,那还是我家男人好,虽大字不识一个,但晓得疼人。唉……也是不轻易。”王柳香本来另有几分看不惯成才媳妇那娇俏样,现在听来,大家有大家的苦。
沈婆子点头,把稻草回身送进厨房,去拿麦子面。
在出来用饭之前王氏就交代过少吃些鱼,吃完饭回屋吃她那一碗。
一样的场景也上演在西屋,不过氛围就没东屋这般调和了,春文跪在何氏跟前,春武在一旁嬉皮笑容,何氏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也跪下!”
春武不干:“为啥,我又没出错!”
“哎呦,你个死老头子,你声小点儿,你还来劲了是不?”沈婆子翻了个白眼,看着炕桌上的铜钱说,“卖了这多钱呐。”
何氏一巴掌拍在春武的肩膀上:“你咋没错?每天就晓得吃,你吃就吃,端庄人家有你那吃相?我小时候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咋这么不长进,尽给我丢人!瞧瞧你大伯家的几个孩子,我不求你比别个聪明,你也不能这么不争气!另有你,你是他亲姐,他有不敷的,你好好教他。你跟着旁人一块嫌弃他,还摆着个脸子感觉自个特委曲是不?”
三条鱼汆了汤,炖了面条,一碗给东屋,一碗给西屋,还端了一碗连同菜送出来给沈成才,剩下的才端上了桌。
春文闷着头吃完午餐,一声不吭的回了西屋,春溪在东屋里把方才的事说给王氏听,“娘,明显就是大武没端方,二婶咋骂春文呢?”
午餐是一盘清炒明白菜,这才是名符实在的清炒,没有半点油,一叠醋溜萝卜,外加苞谷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