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揣摩了数日关于西南番邦小国动乱之事,本日下了早朝,便亲身去了宗正寺,与皇族宗亲商讨从当选出一人出使西南番邦。
方嬷嬷不解这二人要去那里,想着大管家千丁宁万叮嘱的叮咛,不敢出涓滴不对,赶紧也快步带着十多名婢女追了出去。
顺方赌场是南楚都城最大的赌场,足足占了南楚都城最繁华的繁华街最好最贵地段的三家酒楼那么大。
秋月的脸顿时如明白菜过了水。
她话还没说完,花颜已经在一处门面前愣住脚步,笑着说,“恰是,总要赚点儿银子花,身上没钱的滋味公然如郑二虎所说不如何好受。”
花家端方固然也严苛,但是花颜自小脾气就异于凡人,夙来不守这些。
花颜抬步走了出来。
花颜迈进门槛,便有小厮迎上前,用他那看了无数人的目光快速地高低打量了一目炫颜,笑呵呵地问,“女人是来找人?还是来赌玩两把?”
花颜嗤笑,伸手点点她眉心,“怕是养不起,我胃口大着呢,他一个东宫,才多少财产?所做那些事儿,也不是中饱私囊,而是为国为民添补国库罢了。如果不拿国库给我花,上那里养得起我?笑话!”
出去玩?秋月瞅着花颜,想着才来府中第二日,就如许大摇大摆的出去玩,不大好吧?更何况蜜斯那一场暴风暴雨方才吓破了一世人的胆,总要缓缓。
秋月顿时没了声。
她在人流中,沿着街道,渐渐地走着,赏识着都城这份热烈。
秋月赶紧追出去,靠近她,小声说,“蜜斯,您忘了,我们进京这一起,身上带的银子都花光了,就算出去玩,也没银子啊。”
花颜伸手和顺地拍拍她的脸,声音温暖如东风,笑眯眯地说,“只要有你跟着,有我这双手,还愁没银子花?”
福管家揣摩了半晌,还是感觉应当派人去知会太子殿下一声。
秋月神采不好,没吭声。
无人再劝止,花颜顺利地出了东宫北门。一踏出门,她便感觉没有了亭台楼阁高屋华宇樊笼压顶,顿觉神清气爽。
花颜转头瞅了方嬷嬷一眼,笑着说,“我要去街上转转,有秋月服侍就行。你们不必跟着了,我风俗了她。”
非论身份,非论贵贱,任你是天孙公子,还是三教九流,在这里都一样。
小忠子见太子殿下没甚么叮咛,便出去给东宫报信的小厮回了话,“殿下说晓得了。”
天下能玩的赌局花腔,这里也是品类齐备。
南楚民风开放,对女子闺训不算极其严苛,但端方森严的高门世家还是不容家中女子伶仃出门,即便出门,也是大堆仆畴前呼后拥的保护,且都带着面纱。
方嬷嬷看着花颜固然方才三两句话,但语气神采是决然不容回绝的意义,大管家的叮咛还能高过太子妃的叮咛吗?这顶帽子大管家也扣不起。
正在商讨还未有结论时,贴身服侍的小寺人小忠子悄声附耳禀报了几句,云迟端倪微动了一下,点了点头,暗见晓得了。
小厮点点头,仓促跑回了东宫。
花颜顺手往身后一扯,便将前面不情不肯跟着她出去的秋月扯上前,笑着说,“小二哥,你看,我这婢女,值多少银子?我本日出门时太欢畅,只慕着都城繁华,忘带银子了。就拿她赌玩了。”
出了凤凰西苑,花颜沿着昨日福管家带着她来时的路往北门口走。
这里,十二个时候不闭门,日夜设赌局,天下间凡是东西在这里都能赌。金银钱帛、奇珍古玩、织锦布匹、人身牲口等等,不尽包括。
一名婢女回声,赶紧快步去禀告福管家。
秋月看了一眼门匾上大写着“顺方赌场”四个字,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