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在殿中心站着,半晌后半转过身,朝着御案走去,一顿翻找,从抽屉里取出个鹅蛋大小的陀螺来。他拿着走到窗下,顺势又枕动手,躺在罗汉床上。
“又不是甚么值钱东西,谢甚么?我不过是看着新奇适口,送来给你尝尝。”
本日轮到梁瑛轮白日,他也早早地出了门,却先绕到了靖南侯府,且并不料外埠在侯府里的练武场找到了余青萍。晨雾还没散去的院子里,长剑而至之处落叶缤纷,少女窈窕的身影翩然在木桩上穿越,招式密得让人几近看不到她的脸。
余青萍没说话,接了帕子往额上抹了抹。
“嗯,我去内里转了转。”余青萍把帕子放下,“昨日你让人送来的生果,我收到了,多谢。”
被天子当众汲引后街头热议的余温还在,一起上盯着赵素看的人实在太多,本来筹算亲身去趟,这么一来还是直接去礼部,少在内里招摇为好。
梁瑛道:“昨日我来找你,你二哥说你下晌就出去了。”
宫里影卫另有人,也是以,昨日正在乾清宫当的梁瑛落了安逸。看余青萍一时没接话,梁瑛又说道:“太后夙来爱宣臣子家的蜜斯进宫说话,她待你也不错,当初还是她把你提进宫的,还亲赐给你花月令,你克日无聊,何不进慈宁宫陪陪太后?”
少妇起家时的神采还是不如何轻松。赵素跟着坐上来,看她们去了柜台前,小声问陈女医道:“这是哪家的女眷?我如何没见过?”
梁瑛声音凛冽,掷地有声,余青萍双目深凝地看着他,神采一点点寒下去。
余青萍微点头,徐行往前走:“听来人说,你昨日早早就从宫里归去了。”
赵素上了街,跟同出来的花想容道:“你去湖州会馆看看,昨日我们遇见的阿谁姓杜的墨客是否到来了?如果探听到,你就到东华门下让人传话给我。”
前次他们为此争辩,最后是余青萍同意了议婚,他觉得他们已经有了共鸣。
“你何必固执这个?宫里对女婢卫有规定,到了年事便得出宫,你即便是不被皇上罢免,最多也就在宫中多呆半年,也就是说,你不过是提早半年出宫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