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是黄公子。”畴前宁珵虽住在庆云侯府,天子也去过侯府多回,但即便如此,间隔面见天子也还是隔着很多端方以及成群的侍卫,除非天子传见,不然他是没资格得见天颜的。赵素从善如流报了化名,只好酬酢两句:“表哥本日也出来玩耍?”
跟宁家母子也就那样了,井水不犯河水就挺好,是以她并不想在这里遇见他。
赵素因为宁阿姨曾提过她和宁珵之间的婚事,内心一向硌应,哪怕宁珵现在还没有表示出甚么让她不欢畅的处所,她也不肯与他打仗过量。
“我好着呢,每日事又未几,也不累。”
赵素乐得安逸,坐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眯眼望着他,他本日穿戴一身极修身的宝蓝色袍服,衬着他肤色更白了,五官也更有立体感了。
天子瞅了两眼:“这是谁?”
他把手里的线塞给她,然后把她手里的胡蝶也放起来,朝不远处的青草坡说道:“我们上那边去,那边风大!”
“我表哥。”
她本日是出来玩的,说是说来试纸鸢,她又如何会当真那么诚恳?方才用饭的时候就打发花想容去街头给她买了好几个。
俄然他一扬唇,重把头低下来,抬手在她头顶薅了一薅。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天子把苍鹰抛上天,顶风拽了几步,那大鹰就飘飘摇摇地上了天。
天子看着她低下去的头颅,半晌才转转头去看天上。
宁珵看了看天子,大抵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双手拱了拱就要放下。但是当看到回视过来的天子年纪悄悄稳如泰山,那拱起的双手便又停了会儿才放下。“敢问这位公子是?”
说完透过窗户,他也顺势看了一眼那辆平平无奇的大马车,才收回目光。
赵素能有甚么事对不起人家?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宁珵已经走到了她侧方,看清楚她面庞肯定无误,便说道:“你也在这儿?”
天子仿佛就是真的没瞥见,一派安闲自如,菜上来了,他先举著给赵素夹了一筷子鱼肉,还细心地剔了刺。
沿途有好些漫衍发展的槐花树,浓烈的花香扑进鼻腔里,恍忽中回到了小时候,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那段没有任何忧愁的童年光阴。
“素姐儿?”
赵素眼睁睁看着宁珵与火伴们往这边走过来,敏捷收回身把头埋下了。
“以是你就送了这个?”天子抽暇瞄了她一眼,打告终,然后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