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嫣如停在门槛下施礼,目睹着他神采一点点收敛,抿着唇上前,勾首道:“臣女奉家母之命,前来给皇上敬献茶点。”
一听这话父子俩更加惊悚起来:“你胆敢背后里对皇上如此不敬?!”
六月天的中午,也实在有些热,加上侍卫们也都纷繁投来了凛冽的目光,大伙便顺势散了,没多会儿就规复了平静。
“你上哪儿去?”
赵素余光见四喜又朝这边走来,立即道:“转头再说!”
“来都来了,走干吗?”天子一点也不焦急,手肘支着桌子,拈起一颗花生来望着她:“罗睿年纪有为,还长得一表人才,嫁过来你就是家世清贵的罗家的少奶奶,还不消上宫里给我当差了,你不去跟他到处,相互体味体味?”
四喜伸手来接:“嫣女人故意,这等粗使,小的来做就行了。”
他不归去她就也不能走,如果都不走,那指不定他还得弄出甚么让民气惊肉跳的事来!她得从速把他这尊活菩萨给撵归去呀!
“您是皇上,您要做甚么礼数?!”赵素冲动起来,“您快别闹了,现现在面子也给了,茶也吃了,您从速回銮吧!我归去给您做好吃的成么?”
赵素就不客气了。拂拂袖襟,大步进了厅中。
天子表情颇好地捻开了第二颗花生。
“我如何能一起走呢?”赵素脖子一梗,“我如果随您走了,那我岂不更加说不清了都!”
……
“不至于!”
四喜听得这话,目光定定看她半晌,就笑吟吟地把手收了返来:“既如此,那女人请。”
天子把目光收归去,吃了那颗花生:“归正我要走,你就得跟我一起走。”
罗嫣如略顿,浅笑道:“小时候我也常进宫,与皇上一处玩耍,现在虽不敢提起前事,但是公公莫非连我也信不过?又或是,不信赖皇上是个贤明君王,或许会被我一些雕虫小技所扰乱?”
“也行。”天子点头,“你伴驾随朕一起归去。”
天子凤眼微凛:“你祖母打发你一个令媛蜜斯来做奉侍人的活?”
赵素一个头变成两个头,超出他们看了看那边厢看过来的人们,她压声道:“有甚么话归去再说!哥你去备个车,我们先撤!”
天子支额闭眼:“故意了。出去吧。”
天子把身势收归去:“那快点返来。”
便走到天子旁侧,附耳轻声地把赵素求见的事儿给说了。
赵素走到门下,还没开口,四喜就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厅内表示有人。
抓完后坐半晌,转头往大厅方向看两眼,又还是站起来,往那边走了归去。
这当口屋里却传出说话声来了:“你晓得朕爱吃瓜?”
“那日万寿节上,臣女留意到皇上和太后都好此物。――皇上,这甜瓜是拿冰镇过的,另有五分凉,此时食用恰好。”
赵素一愣,这哪儿猜得出来?
罗嫣如回身接过丫环们手上的托盘,跟门下的四喜道:“奉祖母之命给皇上送来的茶点,还请世子放行。”
“皇上让你进呢。”
“……”
院子里的人已经散洁净了。
这声音和顺清甜,但落在赵素耳里却像是打了道惊雷!……
天子举茶看向罗睿:“你去门外候旨。”
半晌她道:“那您喜好就在这儿待着吧!”
“旁人自是断不值得如此,但皇上是皇上。臣女能奉侍皇上,是臣女的幸运。”
赵素心虚不已,“我们归去了他就消停了!”
天子从茶杯背面瞄了她一眼:“甚么事?”
天子斜眼将她一瞥:“你就这么想说清?”
赵素抓了抓头发:“您如何来了?您政事都忙完了?”
天子看向门口,然后收回目光:“四喜手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