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看着纪文萱点点头,话里带着赞美:“没题目。统统包在爹身上。楚天阔是小我才,他做我半子,我求之不得。”
迟乐要订房间时,烟香恳求着兰绫玉:“兰姐姐,我能跟你睡同一间房吗?”
相爷充满皱纹的老脸上,常日凶恶狰狞,现在倒是一片平和,喜得眼睛睁着,牙齿白露着,冲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你固然提,只要我能办到。你有甚么前提?多少前提我都承诺。”
青山绿水,风景如画,她表情却非常沉重。
还觉得兰姐姐只顾着跟迟乐大哥谈情说爱呢。本来她还是体贴本身的。烟香内心稍稍好受点了。
兰绫玉坐在桌子边,落拓地喝茶。她转头看着烟香,微微一笑,语气和顺道:“烟香,你在想甚么呢?过来喝茶谈天。”
兰绫玉痴痴看着他,忽道:“我之前喜好过楚天阔。我现在喜好的人是你。你还介怀我的畴昔吗?”
说完,以一种哀告的目光,谛视着相爷,心砰砰直跳。
夏豪看得呆呆的,感慨万千,眼里一片潮湿。从未见相爷如此失态,也未见他的身躯有涓滴的颤抖,更未见相爷这般落泪。看得出,纪文萱在相爷心中的分量。
相爷微微一愣,垂在身侧的双手,旋即搂住纪文萱。他双手颤抖起来,轻拍着纪文萱的背,嘴唇也颤抖得短长,向来酷寒如冰的双眸,现在却泪如雨下。
旧事历历在目。
谛视了她半晌,相爷叹了口气,闷闷说道:“萱儿,你还是不肯认我吗?”
兰绫玉把一张丝帕哭透了,哽咽着对迟乐说:“我想起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会丢弃我吗?”
想起过往这里曾经的欢声笑语,烟香内心也是一阵难受。
父女捧首痛哭了好久,相爷张口道:“东边的院子,我早就叫人清算出来了,你就搬过来住吧。”
“爹。”
迟乐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抚摩她的头发,低声哄着:“我会一辈子保护你。”
早晨,在房里,烟香呆坐在床上。
迟乐眼中收回一种神采,把她搂得更紧了,和顺笑道:“畴昔就让它畴昔吧,再也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