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骑顿时路就快了。柳雅固然没有去过周家窑,但是她的方向感好,探听过大抵的方向就不会走错。

柳雅还没开口,这小媳妇亚萍就说了这么多,可见常日里也是个嘴快又利索的。不过听她说话没有刻薄劲儿,挺热络的,倒是个做买卖的料。

算了一阵子,亚萍还抽暇给柳雅解释道:“如果整好最后一炉是满的,代价当然就便宜。如果你要的砖就只要半炉,我们也得给你烧啊,差一块砖屋子也盖不全。但是多烧出来的土砖放在那儿风吹雨淋的也不好,再卖给别人也不要,我们是不存的。但是买土砖的主顾都是要承担一炉的火,以是最后一炉代价普通都贵。除非你要的砖恰好满一炉,或是你看看谁家盖牛棚、马厩,合着买下一整炉,那样你也便宜很多,我们也费事了。”

柳雅跳上马,拴好马往里走,就有个上身打赤臂,只穿戴一件布褂背心的年青男人迎了出来。那男人一见骑马来的是个小女人,赶紧转头号召了一声道:“亚萍,来应一下客人,来的是个小女人。”

柳雅听了连连称谢,道:“行,有一车先用着,总比让工人等着强。那你看看我先交多少的定钱?亚萍姐你这么帮手,定钱我付一半。”

亚萍一见柳雅,也是先报歉:“小女人别见怪,这里都是男人们干活的处所,我家这个也是糙,但是偶然冒昧女人的。走,我带你到那边说话去。”

亚萍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指指劈面的板凳让柳雅做,然后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拨起来。亚萍算账很快,先是算了算柳雅家盖五间房要用多少土砖,又算了他们这个砖窑得烧多少炉。

说着话,也走到了小窝棚前。窝棚没有门,就一道帘子挡着。亚萍掀起帘子在门边找个铜钩别住了,让柳雅出去坐。

亚萍想了想道:“他们家一共要两窑土砖,商定的后天给他们烧齐了,中午就来车拉走。如果匀给你的话……,明天你们家拉走一车先用着吧,我让窑上的工人连夜再烧一炉出来,后天一早上出炉,恰好也无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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