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个兵士忽的策马而來.仓猝翻上马跪地禀报:“启禀殿下.北陵国派使者前來求见.”
“母妃的确给了本王一封信.但是这又与南宫大人何干.”萧衍不由问道.
一方面他把萦太妃仙逝的动静封闭住.好让萧衍误觉得萦太妃还活着.继而回京救母.到时候萧凌绎再把萧衍的实在身份公诸于众.那这都城.便是萧衍的藏身之地.
他的这个侄子本是北陵国的皇子.如果当初沒有和亲一事.现在只怕早已被立为太子……这些年在南燕.他定也吃了很多苦吧.南宫辅眼中出现可惜之色.之前只听闻萧衍带兵松散.对犯人又酷好用刑.世人都说他是一个刻薄寡恩之人.
千里以外.南燕边疆.潍城.几十万雄师囤积在此.从山崖上望下去.一个个军帐整齐摆列.无尽连绵至峡谷外.格外壮观.萧衍骑在一匹乌黑的战马之上.山风吼怒.将他身上玄色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萧衍的身材微呼极微的晃了一下.却终是沒有转过身來.南宫辅站了好久.见他执意于此.只得点头感喟着出了营帐.他看着秋高开朗的碧蓝天空.仿若又瞥见了南宫萦的笑靥闪现.
“殿下必然还沒有看过信吧.不如殿下先拆开信來看看.或许殿下就会明白.为何北陵会高挂免战牌了.”好久.他才渐渐说道.
他脸上的笑意甚是驯良.眼中的对劲也毫不讳饰.萧衍倒是被他看得有些不天然起來.现在两邦交兵.南宫辅身为北陵国的使者.暴露如许的神采倒让人感觉非常.也是以.萧衍心中的警戒又进步了几分.以防这内里有甚么诡计.
“那王妃你为何不去.”身后响起王妙嫣的声音.
闻言.萧衍微微皱眉.看着他谨慎摸索的眼神.心中迷惑更甚:“南宫大人到底想问甚么.”
南宫辅看着他极其阴沉的面色.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终是叹了一口气:“衍儿.太妃是不会骗你的.你的身上所流的血的确是北陵拓跋皇室的血啊.”
他正欲说甚么.萧衍已经阴着脸打断.语气中的怒意有增无减:“本王另有军务.南宫大人请回吧.”说罢.他冷冷转过身.再无转圜余地.
“南宫大人内里请.”萧衍避开他过分亲和的眼神.做了一个手势便大步走进营帐.
却沒想到这潍城的百姓竟会给他送茶叶來.固然不值钱.可这情意倒是金银不成比的.想到这里.南宫辅看萧衍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激赏.看來萧衍在潍城一带.颇受百姓恋慕啊.
沐缡孀并不转头.氛围里传來她清冷如水的声音:“本妃心愿未了.天然是不能分开.”
但是往昔的一幕幕倒是那样冰冷无情在脑海中翻涌而过.父皇的淡然不喜.他与皇兄萧鸿的长相不像.母妃果断反对他成为南燕天子的态度.另有这一次.北陵国俄然來犯.当他來到这里倒是高挂免战牌……一幕幕.一桩桩.倒是让他不得不信.
萧衍冷眼瞧着南宫辅变幻不定的神采.心中不由生疑.却又看不透他究竟是在揣摩甚么.正欲开口.南宫辅却已经说道:“传闻殿下要拔营回京.”
“我朝国丧.南宫大人不会不晓得吧.国有大丧.自当停战.更何况贵国一向高挂免战牌.莫非本王还要作陪着贵国干耗不成.”萧衍看着他冷冷说道.
“本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侧妃也不必胡乱测度.只要你去了边疆找到殿下.统统迷惑都会有答案.但去是不去.你本身想吧.”沐缡孀语气淡淡.已然不肯再多说.扶了凝萃的手便缓缓出了院子.
“是.末将这就去.”韩雷被他看着心中一凛.应了一声赶紧退下.跟从萧衍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瞥见萧衍发如许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