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怕是睡着了,去奉告王妃姐姐,让她明天再过來吧。”见拓跋衍好久都未曾睁眼开口,王妙嫣低声朝周管家说道。
闻言,拓跋衍俊眸微微暗了暗。而王妙嫣倒是对劲笑了,她掩了眼中的神采,竭诚说道:“姐姐如许说可不就不对了,姐姐是殿下的王妃,自当以殿下为重,不管殿下这里有沒有,但姐姐筹办的东西天然是有这份情意在内里。可姐姐甚么都沒筹办,这……”
只半晌工夫,王妙嫣便瞧见只穿戴一袭新月白素衣长裙的沐缡孀清清冷冷的进了房间。沐缡孀垂着视线來到拓跋衍的面前施礼:“妾身给殿下存候。不知殿下伤势如何?”
沐缡孀展开迷蒙的眼,他的面庞上带着常日看不见的脆弱和顺,看得她心都顿顿的疼了起來。她不由伸手抚上他的眼,指尖划过他精美飞扬的眉,悄悄抚平他紧皱不展的眉心,一点点描着他的表面。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王妙嫣精美的面庞上掠过难堪,终是悻悻将银碗放下,心中倒是分外不甘。这些光阴别看王爷每日每夜都宿在西暖阁,看似恩宠无穷,可她从未见他暴露笑容,貌合神离便是如此。
喧闹冷凝的氛围令沐缡孀心中无端的闷窒,她能感遭到劈面那道锋利的目光,可她终是沒有勇气昂首对上。明显晓得今晚她不该來,但是不亲眼瞥见他安然,她便没法安眠。
闻言,王妙嫣眼中掠过阴霾,不由看了拓跋衍一眼,见他还是闭着眼,也不说话,心中暗喜。她早就觉出王爷和沐缡孀之间出了问題,固然不晓得到底是因为甚么,可看王爷的模样,怕是短期以内都不会想要见沐缡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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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貌似会上肉,可素不是温情的……亲们有个心机筹办……
现在瞥见他手臂上的伤,晓得的确是无大碍,她悬着的心终究落下。实在想想,她也应当明白,拓跋衍的武功高深莫测,即便那些刺客有备而來,想要伤到他也并非易事。若不是他成心让那些刺客伤到他,谁有能等闲近得了他的身?
说话之际,他的眼神未曾分开沐缡孀一刻,只见沐缡孀头上随便挽着一个疏松的罗髻,只用一根如雪玉簪牢固。素白的面庞上,那一点朱砂红痣却红的妖娆勾引,一双灵动清澈的美眸深幽无底,倒映出烛火的剪影,竟让人感觉她是误落凡尘的仙子。
沐缡孀听了这话,微微垂了视线,只道:“殿下这里甚么都有,太医开的药材都是最好的,加上有侧妃的奉侍,更是无微不至了,还需求我筹办甚么呢?”
“是是……”周管家面上一喜,连连应道,仓猝出了房间。可王妙嫣倒是神采一变,不由悄悄捏紧了手中的丝帕!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相对倒是无语。烛火摇摆,时而收回一声‘啵’的爆仗声,又归于安静。北陵的春季风还是很大,只听得内里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精雕的窗棂上显出一道道树枝摇摆的暗影。
“夜已深,殿下安息吧,妾身辞职。”她摆脱拓跋衍的度量,冷冷说完回身就走。
“孀儿……”他低唤一声。
王妙嫣让了位,沐缡孀悄悄坐下,她才笑道:“常日里殿下有个头疼脑热的,姐姐是最心急的,今晚倒是來晚了呢。让妾身猜猜,姐姐定是去筹办给殿下补身的好东西了吧?”
“殿下既无事,那妾身便不打搅殿下歇息,妾身辞职。”许是再也受不了这类压抑的氛围,沐缡孀起家施礼,也不抬眼看拓跋衍一眼就要转成分开。
“侧妃也辛苦一早晨了,归去歇着吧。”拓跋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让还想再说的王妙嫣不得不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她看了他们一眼,不想分开可见拓跋衍面色已然是阴沉了很多,她不由凶险的瞅过沐缡孀,红唇勾起一抹幸灾乐祸,弯身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