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都唬得忙缩颈低头,只感觉头顶之上刷地一声,一阵冷风掠过,他伸手一摸,但觉头顶光溜溜的一片,头发被人已用剑削下了一丛。
社都气得飞起一脚,将那亲兵踹出老远,也来不及俯身检察瘫倒在地上的贡嘎上师此时是死是活,猛地回身望去,果然见后营着起了熊熊大火,并且风助火力,眼看着火势在虎帐中越烧越大......
“统统军士听着,当即出营列队应战。”
“蕃寇受死。”
来兴儿见社都仍不甚明白,又冷冷地弥补了一句:“你别忘了,现在你脚下的这片地盘是属于我们汉人的。”
“你是何人?”社都冲着少年大声喝问道。
亲兵的话音未落,社都就听到身后有军士惶恐失措地叫道:“火,军中起火了。”
社都目睹情势危急,忙从亲兵手中接太长槊,摧动跨下战马,带领着几千空动手的军士,就要前去迎战,还未等他纵马跑出几步,就听脑后恶风不善,仿佛有人在身后施以偷袭。
社都绝望之下,忙挥槊来挡,岂料来兴儿腾空变更身形,手中剑回撤,足尖在马头上悄悄一点,超出社都掌中长槊,伸手一把揪住了社都,用力往马下一掼,愣是把个身形魁伟的社都从马背上扔到了地上。早有军士一拥而上,将社都摁翻在地,捆了个结健结实。
他虽如此想,可这些个吐蕃的军士刚才纷繁出帐瞧热烈,每小我都赤手空拳,且绝大多数人都只穿戴中衣,把兵器盔甲一应全丢在了营帐当中,耳听得主将急命列队应战,十成倒有七八成回身就跑回了营帐去穿衣拿兵器,只要三四千人空动手、衣衫不整地跑向辕门外列队。
“给我念!”
“兵者,诡道也。”来兴儿走至社都身前,安静地说道,“你不识用兵之道,纵使再给你十万兵马,又奈我何?你且转过身瞧瞧,那是谁?”
“来兴儿,你甭对劲,待我尖咀崖三万雄师一到,你们这些只会偷鸡摸狗,暗害人的汉人十足都得去死。”
到了这时,社都脑筋尚保持着一份复苏,情知本身这回是中了对方的迷魂阵,干脆放弃了命人救火,欲以最快的速率在辕门外调集起步队,筹办应战。
社都本不识得汉文,遂命身边一名懂汉文的亲兵念给他听。那名亲兵上前细心看了一眼,却吞吞吐吐地不肯照念。
就在此时,神鹤军的主力军队像是从天而降般地呈现了。江中石、钱大顺统领着三千马队风弛电掣似地从灵台镇的北面向镇中冲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