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没想到也是个官儿迷!”来兴儿伸手密切地拍了拍江中石的大脑袋,成心逗他道,“说说看,你想要皇上封你个甚么官儿铛铛?”
“按大哥你的智谋、才略,做个统领全军的大将军我瞧着是绰绰不足。我嘛,就为大哥当个前锋吧。”江中石憨态可掬地答道。
遵循于承恩的安排,景昭等人被安排到虎帐西北,相距天子御帐甚远的两座小帐房内住下。韦敞刚才在帐中挨了来兴儿一通挖苦,像是憋着一肚子话要对来兴儿说,遂也跟了过来。
锦屏原是因来兴儿和江中石两人运送辛十二娘的尸体到终南山安葬,竟至六七日未归,对他二人放心不下,才恳求景云丛承诺,跟从他们一起来陕州面君。及至到了陕州虎帐当中,才俄然想起雪晴公主也应跟从着父亲来到了这里,待景昭等人从天子的御帐中一退出来,她就忙不迭地同来兴儿打了个号召,说是今晚本身就到雪晴公主那边睡下了,便向身边的小宦者探听到了雪晴的住处,急仓促地走了。
来兴儿情知他指的是方才在帐中本身助景昭说动天子,窜改迁都初志的事,遂不觉得意,笑着打趣他道:“韦大人你太见忘了,来兴儿早就不是延英殿的掌书了,目下我只是一个白衣杂役罢了,哪儿谈得上服朱服紫?再者,我可不像韦大人你这么沉沦权位,又何必到处谨慎?不过,我瞧着大人您这官儿做得也太窝囊了些吧,仿佛见着谁都很多加着份谨慎,如许的官儿我可做不来。”
来兴儿见韦敞一向跟着本身,不肯分开,原觉得二人多日不见,韦敞长夜无事,想找他来叙话旧的,没推测他竟是为了本身在天子帐中的那几句话,便巴巴地比及现在,只为向本身作出解释,不由感到既好笑又有点儿鄙夷他,遂半是调侃半是当真地回应他道:“哟,堂堂的韦相公竟会为了戋戋小民的几句话,兀自唠叨个不断,两个月不见,韦大人,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呢。”
“大哥你耍我。”到了这时,江中石才回过味儿来,悻悻地接过被子,蒙在头上,也不脱衣洗漱,倒头便睡。
“梆、梆、梆”
于承恩眼睁睁地瞧着来兴儿没费多少唇舌,就摆荡了天子迁都的决计,心中虽恼来兴儿,一时候却也拿他没有体例。待几人顺从天子的叮咛从帐中退了出来,于承恩又惺惺作态地向景昭表白心迹,说甚么他与景氏父子在迁都这件事上虽定见分歧,可这并不影响相互旧有的交谊,乃至还热忱地聘请景昭到他帐中下榻,直待景昭一再推让,才算作罢。
“这位韦大人哪,论起学问、才识,直可与柳先生比肩,唯独这为人办事上过于油滑了些,叫人不欲与他过份靠近。”来兴儿回帐房中,不无感慨地向江中石叹道。
韦敞故作听不懂来兴儿话中流暴露的嘲弄之意,忙起家正色说道:“来掌书可不能乱发言,韦某一介小小的部郎,如何敢僭称相公?韦某彻夜随掌书至此,倒也并非只是为了向掌书开解曲解,而是另有一事要劝说掌书,韦某已传闻掌书剑斩逆首张谅,在大明宫内擂鼓吓走纳悉摩,立下了不世奇功,将来必然身登朱紫,前程不成限量啊。但是,作为故交,韦某要劝说掌书切莫锋芒太露,为本身在朝中、宫中树下劲敌而不自知呀。”
锣响三声,天到半夜。俄然,一道黑影在虎帐中急掠而过,向着西北方向景昭和来兴儿二人所住的这两座帐房飞奔了过来。
“噗”地一声轻响,像是收回的暗器打在了人身上收回的声音,那黑影对劲地点点头,一刻也未逗留,随即又窜至了来兴儿和江中石所住的那间帐房窗外,依样画葫芦,将窗棱扯断,从怀中取出暗器,正要扬手掷向房内躺着的来兴儿和江中石时,就感觉本身的手腕被人紧紧地给抓住了,紧接着听到身后响一个冷冷的声音:“有劳尊驾,景昭已在房中恭候多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