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心知骆三儿对本身的身份仍有所思疑,遂回身走到他面前,伸手从怀中取出那枚上镌有“钦命神鹤军兵马批示使”字样的官印,拿在手中亮给骆三儿观瞧,一面答道:“我到凉州,已有多日。这些天曾托人多方探听过大哥所部的下落,却没获得半点音信。皇上对大哥于西疆尽皆沦亡之际,尚能收拢残部,保全本身甚感欣喜,命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体味大哥麾下这一支神鹤军残部的详细环境,二来也是为了同大哥合兵一处,在西疆对吐蕃人展开袭扰,乘机粉碎他们的补给基地,以降落他们对帝都长安所构成的威胁。”
骆三儿犹在低头深思,又听来兴儿反过来向他问道:“据大哥向朝廷发还的那份军报称,大哥所部应是藏身在陇右监辖下的分司才对,为何本日所见,比大哥在内,都是一身和尚装束,莫非草原上已不易安身,才迁徙至此地安身的?”
众军士见天子派来策应他们的钦差大臣竟是位比起纳扎来仿佛年纪还要小上一两岁的半大娃娃,心头不约而同地掠过一丝绝望,碍于骆三儿的面子,整齐不齐地回声是,却还是眼望向骆三儿,等候着他说出下一步行动的指令。(未完待续。)
大人所说那份发还长安的军报,还是我等刚到凉州之时,末将亲笔写下,交给一名可靠的兄弟带回长安的,却不知为安在途中担搁这很多光阴,直至长安光复,陛下回銮后才传回长安?”
骆三儿瞪眼将来兴儿手中那枚官印上雕刻的每一个字反几次复看了不下三遍,心头一震:不知来兴儿这个小宦者立下了甚么样的功绩,天子不但将如此重担交给他来办,并且册封他做了从三品的兵马批示使,他现在向本身亮出官印,岂不是已向本身挑了然此后他才是这支神鹤军的真正统帅?
他回想起在吐蕃活佛的传法会上,骆三儿就是从广慧寺的和尚行列中窜出,企图刺杀纳扎的,心中更加认定这座广慧寺必然是骆三儿所率神鹤军残部的一处首要据点。
在秘道中走了很长时候,才有军士抢到来兴儿身前,在一侧转弯处的山壁上扭动构造,翻开了秘道的出口。来兴儿走出秘道,才发明,秘道山下的出口竟建在一条大河边的山壁上,出口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小的船埠,船埠上并排插立在水中的木桩上系着七八条划子。这真是一个进可攻,退可走的精美设想啊!来兴儿打心底里收回一声赞叹。
来兴儿念及骆三儿曾是芙蓉贴身的保护,对他的话尚不敢全信,却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甚么马脚来,又不便于当着众军士的面儿向他探听他与芙蓉之间那些事儿,遂点头称是道:“听大哥如此一说,兄弟们这回可算是九死平生,能在吐蕃人眼皮底下活到明天,实属不易啊。本日虽没能为在鄯州就义的兄弟们报仇,杀了纳扎那小儿,却叫我在天梯山下找到了大哥和诸位兄弟,也算得是一桩幸事。从今今后,我们同心合力,兵合一处,定要取下纳扎小儿的项上人头,来祭奠兄弟们的亡灵。”
骆三儿立马认识到,来兴儿这是在宛转地提示本身向他陈述所部在凉州的详细环境,到了此时他不能再没有一点表示了。因而,骆三儿招手表示两名军士将本身从沙地上搀起,毕恭毕敬地答道:“回批示使大人的话,末将所统领之神鹤军左军,原有将士五千人,三个月前,奉监军使于承恩大人和批示使项知非大人之命,移驻鄯州,两个多月前,吐蕃出动最精锐的天蝎军重装马队,一举冲破星宿川隘口,直逼摧沙堡,末将亲率三千兵马出堡迎战,在连挫敌军以后,终因寡不敌众,几近全军淹没。而后,留在鄯州城内守城的二千军士也在吐蕃人的猛攻陷尽数为国捐躯,鄯州沦亡于吐蕃之手。末将收拢残部,当时堪堪只堆积了不到二百人,以如此兵力,要想从吐蕃人手中夺回鄯州,只怕比登天还难。无法之下,末将只好带领这一百多名军士,展转取道凉州,筹办返回泾州向于、项两位大人劈面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