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于承恩给出的来由很充分:来兴儿在光复长安一役中立下了大功,不但亲手杀死了有万人敌之勇的逆首张谅,更仰仗平凡人难以想到的擂鼓退敌之法,扰乱了吐蕃的军心,为长安的顺利光复立下了汗马功绩,从他的各种表示来讲,他具有完成这项艰巨任务的才气。加上,天子既然故意任他为神鹤军兵马批示使,以来兴儿小小年纪,恐怕难以服众,须得令他做出一番足以服众的功业来,才堪当此任。
于承恩老谋深算,天然对天子的挖苦之辞充耳不闻,泰然处之,可比来兴儿大不了两岁的睦王李启听了这话,脸却腾地红到了耳根,正欲毛遂自荐,愤然请命,却被天子摆手制止住了。
梁文谦没有想到李启竟是为与来兴儿呕气才发这么大的火,忙细问究竟,李启遂将本日在延英殿面君的景象向他说了个大抵。
经于承恩如此一说,天子的心机也开端变得活络起来:他固然于内心深处颇愿来兴儿留在身边,能够成为本身足可对他信赖的亲信重臣,而不肯放他到西疆冒险,但一来遍查满朝文武,的确找不出一名像来兴儿如许智勇双全、堪当重担的合适人选,二来一想到来兴儿此行到凉州一旦获得胜利,则长安庶几无忧矣,天子就偏向于附和于承恩的倡言了。
李启听到梁文谦如此劝他,先是感觉有理,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勃然作色道:“不可!我还真就不信他来兴儿事事都能办成喽。你劝我莫要叫父皇派他到凉州,这回呀,我还偏不听你的啦。不但如此,我还要给这小子出上个大大的困难,看他办得来办不来。”(未完待续。)
“此事临时议到这儿吧。关于朝廷派往凉州的钦差人选,朕还要听听景公的定见,再做最后的决定。”天子望着泰然自如的于承恩,悠悠地说道。
与他本身这般窝囊的表示构成光鲜对比的是,来兴儿这个昔日冒牌儿的睦王却屡建奇功,深得父皇赏识。这如何能叫李启不起妒忌之心呢?
待李启宣泄了一通肝火,终究寂然坐倒在睦王府的正殿当中,一向在旁冷眼观瞧的掌事宦者梁文谦才走了过来,一面为李启捧上碗茶来解烦,一面提示他道:“皇上回銮本是件普天同庆的大丧事,要叫闲杂人等听到王爷在府中责打下人,报到皇上那儿去,王爷到时岂不是还要多费些唇舌去解释?王爷还要消消气吧。”
“启儿,这来兴儿曾奉旨扮做你出使过吐蕃,提及来也算和你有些缘分,依你看,朕若派他深切凉州草原,能有几分胜算哪?”天子不欲直接诏准于承恩的建言,成心咨询睦王李启的定见。
“父皇,儿臣与来兴儿独一过数面之缘,对其才略所知未几。但儿臣想,当长安被吐蕃攻占之时,换做是朝中任何一员大将,恐怕也一定能如来兴儿如许,手认张谅,出奇制胜吧?由此,儿臣虽尚没法切当地答复父皇方才的扣问,但反观之,除了来兴儿,儿臣实在还想不出朝中有谁能够担此重担。”
“请恕小的痴顽,小的没听明白,王爷是想要皇上派来兴儿去凉州呢,还是......”梁文谦听罢李启的陈述,谨慎翼翼地问道。
与于承恩连袂从延英殿退出,回到本身的府中,睦王李启对本身的父皇如此看重来兴儿越想越气,禁不住拿府中的下人出起气来,一番拳打脚踢,搞得偌大的睦王府中痛哭、哀号之声不断于耳。
“可来兴儿毕竟才十六岁呀,连成丁的年纪尚且未到,派他前去凉州,会不会被吐蕃视我朝中无人哪。”天子轻飘飘地一句话,又将包含李启、于承恩在内的满朝文武尽皆归为了无用之辈。
“他去不去凉州,与本王何干?”李启白了梁文谦一眼,直策应道,“本王只是气不过,父皇一提起他来,那眼神儿......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