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冒着恁大的雨来此,本来是为了祭拜皇后娘娘。这番孝心当真可贵的紧呢。”一个动听的声音蓦地在来兴儿身后响起。
龙渠从大明宫内的太掖池一起蜿蜒流向城南的曲江池,足足有十几里长。东夹城的这段龙渠边每隔几丈远安设着一块碾盘大小的青石,想是供到此玩耍的王公勋戚、嫔妃宫人们歇脚用的。来兴儿费了半天劲儿才扑灭随身带来的松脂火把,弯下腰,一块接一块地寻觅着老黄所说的那块标有箭头的青石。
来兴儿自幼发展在都城,不习水性,被蒙面女子强拉下落入水中,立时便灌了几口水下肚,身子也急沉入水底,危急时他倒是没有健忘蒙面女子的话,两只手紧紧抱着那顶幕笠。
来兴儿听她如此叫真,仿佛别人的一丁点儿帮忙都不肯领受,又见本身和她说了这会子话,四周寂寂无人,不像是有埋伏的模样,紧绷的神经开端放松下来,调侃蒙面女子道:“你不肯当姐姐,我叫你mm便是。白日在尚服局织房内我也没留意瞧你长得甚么样,头上顶着这么个怪怪的物事,累不累呀,不如把它摘下来,我们好熟谙熟谙。我说果儿mm,你黑天半夜的淋着雨跑到这儿,可找着那处所了没?”
来兴儿顷刻间感受本身就像是一只被两个猎人夹在当中围而不杀的小植物,既无助又无法,他低头瞅了瞅身下缓缓活动着的渠水,摇点头,冲蒙面女子苦笑道:“果儿姐姐不是筹算逼着我跳下去吧?你既然想到要凫水逃命,又何必不听劝,非要来一趟呢!”
“果儿女人今儿可真够忙的呀,既要赶着缝制当今贵妃娘娘的仪服,又要惦记取前朝皇后娘娘,下雨天的早晨不在房中安息,还一起跟着小的冒雨到此,这份辛苦也可贵的很哪。”来兴儿把心一横,反唇相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