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士没好气地“哦”了一声,板起脸怒斥道:“管事的没向你们传达大将军的将令吗?各宫院值事人等皆在本处集合,等待扣问,有私行走动的,一概羁押。看你小孩儿家不懂事,还不快走,等着我清算你吗?”
来兴儿走进花坊,只见偌大的院中遍栽着各种奇特花草,十几个身着过年新衣的花匠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堆,正说谈笑笑地聊着过年各家的新奇事,涓滴没有严峻的氛围。来兴儿用目光迅将世人扫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夏嬷嬷,心中正感焦心,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把,耳畔传来夏嬷嬷熟谙的声音:“你小子的脚好了?是来找老婆子的吧。”
来兴儿向他道了个别,遵循钱大顺唆使的线路找到了花坊。站在大门旁值守的禁军公然名叫崔九,见来兴儿拿出那方丝巾,不由分辩,先一把抢了去,揣进怀中,待问明来兴儿来意,也不吭声,只偏了偏头,表示来兴儿本身出来找人。
军士被他说得浑身舒坦,哈哈笑道:“我叫钱大顺,虽说不上朱紫,但一贯很有财气,小兄弟今后尽可到左监门卫军中找我来耍。”
来兴儿接过丝巾,恭维军士道:“昨儿才请人算了一命,说我射中有朱紫互助,今儿可不就碰到了大哥。叨教大哥如何称呼?今后我们可很多亲多近。”
来兴儿哭丧着脸说道:“小的本是个喂马的,年前刚被汲引到凝香轩奉养娘娘,从没伶仃办过差使。今儿夙起娘娘受了宫中逆案动静的惊吓,胎象不稳,因此表情大坏,接连措置了跟前几个平素有脸儿的下人。好轻易挨到过了晌午,太子殿下回宫,来瞧娘娘,娘娘表情才略好了些,叮咛小的来找花坊的夏婆子要两枝梅花,好与太子共赏。小的如果白手归去,娘娘一恼,只怕小的会性命不保。是以,烦请大哥领我去见夏婆子一面,这钱哥哥且拿去买些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