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并不睬会于承恩,仍向爱惜朝问道:“你再详细说说,那日在紫兰殿前碰到宝昭仪时的景象,当时是甚么时候,她身边没带着侍女吗?你碰到她时,她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柳先生,你何时返回了长安,怎不事前禀报朕一声?”天子心中对当初本身迫于李进忠的压力,将柳毅师徒驱出长安尚怀有一丝愧意,竟站起家,迎着柳毅问道。
“回禀陛下,前日臣在虢州夜观天象,见将星暗淡,似有被妖星侵犯之迹象,随即听闻景氏父子谋逆之事,臣唯恐朝中生变,累及陛下,故连夜出发回京,预先不及奏报,还望陛下恕罪。”
天子觉得本身不计算来兴儿私行回京,劈面顶撞,已然给足了来兴儿的面子,却不料来兴儿仍一味地揪住樱儿不放,向天子躬身见礼,应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臣此次回京面君,乃是有一件非常告急之事要向皇被骗面禀明,事涉宝昭仪,非其本人前来,不敷以陈明事情起因,是以,臣抖胆请皇上马上传召宝昭仪前来延英殿,与臣对证。”
“皇上,臣在汾宁时,曾听睦王殿下提到过,景昭谋逆弑君,实由后宫之宝昭仪首告,本日却为何不见宝昭仪前来与臣对证?”来兴儿把心一横,径直冲着天子反问道。
他这话已有较着地以下犯上之意,垂手站立一旁的独孤浑本就恼他与景昭要好,当下忍不住跳将出来,手指来兴儿,声嘶力竭地向天子叫唤道:“陛下,来兴儿毫无人臣之礼,公开冲犯娘娘,请陛下下旨,重治来兴儿大不敬之罪。”
柳毅坐在一旁,听来兴儿如此固执地要天子传宝昭仪前来对证,也皱了皱眉,开口劝道:“兴儿,老夫这一起走得仓猝,还无从获知事情的前后颠末,陛下既说这位顾大人事发之时也在现场,你无妨先听听他如何说,而后再做计算。”
一向坐着保持沉默的于承恩此时开口说话了:“咱家那晚就宿在宫中,听到动静,赶到紫兰殿外时,刺客已然绝气身亡,咱家命人揭下他的面纱,不测埠发明刺客竟然是景昭大人,当时咱家深感兹事体大,随即命人搜他身上,成果在他身上发明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儿务必谨慎行事,事成以后,速报我知’的字样,据此才鉴定景氏父子通同一气,企图弑君造反的。那张字条皇上也曾亲眼过目,并命大理寺差人察对过笔迹,确是出自景云丛亲笔......”
来兴儿此次回京,乃是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决计,必欲替景氏父子洗脱冤情,碍于京中变故骤起之时,他尚在火线麾师与吐蕃作战,只扼要从李启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抵,并不切当地晓得此案因何而起,是以只能从樱儿身上动手,借劈面向天子揭露樱儿的各种倒行逆施,来讲服天子信赖樱儿首告景昭谋逆不实,从而达到替景氏父子昭雪的目标。
柳毅这番话成心把天象窜改同长安朝中新起的逆案联在一处向天子禀奏,暗寓对天子的警省之意,坐在天子下首的于承恩听了他这话,眉棱一跳,旋即把目光紧紧盯在了天子脸上,想听听天子如何作答。
(求订阅)来兴儿和柳毅联袂而至,不但令延英殿中的天子暗吃了一惊,更是叫奉旨前来与来兴儿对证的于承恩、独孤浑、爱惜朝等人一见之下,心中不由得另起了一分戒心。
“娘娘每日都是五更不到就起家了,咱家得了娘娘的叮咛出宫,走至紫兰殿时,天气尚早,碰到宝昭仪时她确系单独一人,身边并无宫人跟从,至于她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嘛,柳先生,咱家实在是记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天子用目光制止了王保儿,耐着性子向来兴儿讲解道:“宝昭仪身为宫嫔,且身怀有孕,比来才挪至瑶华宫与丽贵妃同住,一时不便前来,有甚么话,你就向爱惜朝问吧,事情产生时,原是他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