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景云丛,实不相瞒,父皇对你,也另交代有话,看在贞懿皇后的情面上,只要你肯遵旨回京,便可保得你不死。本王劝你立即交出兵权,昂首受绑,本王也可瞧在昔日同事的情分上,着人善待于你,好叫你毫发无伤地回到长安。不然的话......”
李启宣完圣旨,迈步向前,亲手扶起来兴儿,脸上堆着笑,说道:“临行前,父皇特地要本王转告你,以你率军接连在灵台、汾宁大败吐蕃军立下的功绩,本应以王爵相赠,念及你统军光阴尚短,唯恐各藩镇将存有贰言,临时晋爵为公,待今后另行封赏。”
“昭儿他现在身在那边?”景云丛如有所悟,颤抖着声音向李启问道。
景云丛神采安然地向厅内诸将及护参军士挥了挥手,世人服从,向李启、景云丛、来兴儿等三人施礼后退下,几近与此同时,李启带来的帅府侍卫腰悬刀剑,鱼贯而入,在帅厅内两厢站定,帅厅内的氛围顿时变得严峻起来了。
“来兴儿,你想造反吗?”李启勃然大怒,用手点着来兴儿诘责道。
那校尉得令后还未及叮咛部下将景云丛推出,押送上路,就听到帅府院门外蓦地间起了一阵鼓噪,有人大声叫道:“谁敢绑走景大帅,先从我张猛身上踏畴昔。”
李启面对着景云丛和来兴儿的轮番诘责,神采先是为之一馁,继而强梗起脖子,瞪眼吼道:“景昭弑君,乃是宝昭仪首告,于监使亲见,父皇圣断,铁证如山,不容狡赖。本日你,你们如不奉诏,便形同背叛无二。本王持有尚方剑在此,尔等再若不平,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景云丛目光暗淡地点了点头,像是从李启的这番话中发觉出了甚么,眼中禁不住充满了泪水,把手向身后一背,淡淡地说了声:“景云丛接旨、谢恩。来吧。”
“王爷,贞懿皇后为国捐躯,三年丧期未到,景元帅怎会背叛朝廷?这必是朝中有奸佞作怪,谗谄忠良。王爷本日若不肯将此中真相奉告我等,休想动景元帅一根指头。”来兴儿挡在景云丛身前,寸步不让地答道。
“闲杂人等尽皆退下,圣上有旨,来兴儿、景云丛接旨。”李启与景云丛等人酬酢已毕,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景云丛和来兴儿得信后,大开城门驱逐睦王,两人一左一右陪着李启入城来到了帅厅落座。
两厢的帅府侍卫一拥而上,就要来拿景云丛。
李启缓缓站起,从身边的捧旨官手中接过圣旨,瞅了景云丛和来兴儿一眼,两人赶紧起家,口称接旨,并排跪倒在李启面前。
“大帅!”
“兹尔河西、陇右行军副元帅,神鹤军兵马批示使,一都都将,抚远侯来兴儿,”李启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宣旨道,“忠枕勤奋、文武兼备,率军屡挫蕃寇,功劳卓著,守土有方,着即晋为神鹤大将军,西平郡公,仍为河西、陇右行军副元帅,襄助睦王李启恪守汾宁。来兴儿子来镇,因父功,着即赐开远县男。其他有功将佐,并由来兴儿具折叙功授职。钦此。”
李启没推测来兴儿会给他来这么一手,当时脸就沉了下来,不怀美意地盯了来兴儿身边的景云丛一眼,挺身说道:“圣上口谕,景云丛纵子弑君,形同背叛,着即由睦王李启差人押送回京,交有司勘问。来人哪,将景云丛绑了。”
李启担忧迟则生变,当即传命随行的一名亲信校尉带领五十名侍卫押送景云丛回京受勘。
“兴儿,你让开。”
来兴儿避过李启向他伸来的双手,仍旧跪在原地,双手抱拳,说道:“禀王爷,来兴儿再赴西疆,于延英殿陛辞之时,圣上说得非常明白:来兴儿暂归景云丛节制。来兴儿麾下神鹤一都将士原仅不过四千人,是景元帅顾及灵台首当其冲,必为敌方两边争夺之要地,是以特拔一万精锐之士增兵灵台,才使得来兴儿能够恪守灵台不失;纳悉摩率领八万雄师强攻汾宁之时,来兴儿虽幸运深切敌营,一举刺杀纳悉摩,然若无景元帅及时率雄师出城策应,料不至获得如此大捷。以上情由还烦王爷代禀圣上,以求圣上能禀公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