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守在殿外,不准任何人靠近。”天子扫了锦屏一眼,向围在来兴儿身边的军士号令道,“来兴儿随朕进殿,朕有话要问你。”
天子仿佛看破了面前几位重臣各自所怀的亲信事,不等来兴儿开口,即向柳毅问道:“柳先生不必操心了。叨教先生,宦者未净身属不属于欺君大罪呀?”
孰料天子一条腿才迈进偏殿的殿门,就直挺挺地立在那边不动了。来兴儿双手仍被绑着,走不快,见此景象,尽力紧走两步走上前朝殿内一看,几乎惊呼出声。
推算起来,来兴儿应是长安皇城外独柳树枯死那年净身入的宫,当时,李进忠身为内侍省监。如果来兴儿真如天子所说那样未曾净身就做了宦者,一则,身为内侍省监的李进忠就有失策之过;特别要命的是,来兴儿即便是个冒牌的宦者,他如一向呆在闲厩院阿谁无关紧急的处所也还罢了,恰好是本身亲手将他送入了东宫,送到了当今皇上身边。将来朝中一旦有人翻出此事弹劾自已蓄意祸乱宫禁,图谋不轨的话,纵是天子一时不措置本身,也必定落下个长长的把柄捏在天子手里,本身岂不是要被这个野小子拖累一辈子?
李进忠此时纵使恨不得来兴儿顿时去死,也只得强按下心头的肝火,与景云丛和柳毅一道急仓促地赶往祭坛去了。
“皇上,巳时就要到了。”王保儿一心盼望着天子能早些正法来兴儿,眼瞅着来兴儿欲攀咬李进忠以图自保,趁机提示天子道。
柳毅听景云丛如此说,也回身向天子拱手道:“臣愿率军前去蒲州平叛,就让臣带来兴儿上前敌为陛下效死吧!”
来兴儿心知本身方才的那番话已起了感化,冲锦屏递个眼神,跟在天子身后就要进殿。
“皇上,来兴儿甘心战死疆场,也不肯如此窝窝囊囊地被正法。”不知是受了景云丛和柳毅二人的激,还是刹时迸出的求生**,使得来兴儿终究主动开口说话了,他冲着李进忠诘责道,“我是不是镇静后的眼线,师叔您应当最清楚不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