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久仰景氏一门忠烈,贵妃娘娘更是急公好义,素敢担负,故而才不吝冒死当道拦下銮驾,一诉衷肠。”点墨缓缓在景暄面前跪下,答起话来竟是格外埠安静,“朝中巨贼大奸擅权,导致禁苑当中血流成河。点墨纵到了鬼域之下,也无颜去见先皇和先皇后二圣。娘娘现在位居后宫之,婢女抖胆哀告娘娘,将婢女本日奉告之隐情禀奏当今万岁,奋雷霆之威,早日打扫奸佞,以告慰先皇在天之灵。”
“哦,那想必是爱妃曲解了,多数是朕命来兴儿到晋国公府传达旨意,被人误以为来兴儿成心攀附权臣。他一个小小的宦者,爱妃就不必如此在乎他了。对来兴儿是用抑或废,全在朕的一念之间,他难能折腾出多大的动静?”天子冷冷地撂下这话,连头也没回,独自出殿去了。
“娘娘。”点墨霍地站了起来,三两步冲至沉香亭边,纵身跃上了雕栏,“您既不肯听点墨把话说出来,干脆就把点墨带至当今万岁面前,让点墨直接向皇上禀告去吧。不然,点墨现在便从这儿跳下去。”
景暄听她称呼张氏为先皇后,不由面色挂霜,冷冷问道:“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不知先帝生前,你是在哪儿当的差呀?现在是何身份?”
“你叫点墨?既甘心甘心为先皇殉葬,求见本宫又是为了何事?”景暄倚栏坐下,腔调暖和地问道。
锦屏挑帘下了车,过了没一会儿又掀帘回到车上,附在景暄耳边悄声说道:“娘娘,此人报说是贴身奉养先帝爷的宫人点墨,临死前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向娘娘禀报,碍于南薰殿中人多不便,请娘娘在此处下车一见。”
景暄暗吃一惊,听她方才话里的意义清楚是锋芒直指李进忠,莫非明天她的所作所为背后是有人教唆?想到这儿,景暄成心和缓下语气,沉吟道:“本来是先帝爷跟前奉养的人,难为你有如此忠心,甘心跟随先帝爷而去。呆会儿,本宫定会照实向皇上禀奏,嘉奖于你。至于别的的事嘛……但不知你出于小我恩仇,还是受人教唆?”
话音未落,景暄已猱身向前,轻舒玉臂,一把将点墨生生从雕栏上拉了下来,往地下一掼,冲一旁的锦屏叮咛道:“捆起来,随我一同去兴庆殿面见皇上。”(未完待续。)
“擅自交友重臣?爱妃指的是朝中哪位重臣?”天子目光一闪,问道。
“哦?”景暄一时拿不准儿该不该下车和这名自称是点墨的大胆宫人相见,用目光咨询着锦屏的意义,见她并无反对的表示,遂大声冲车外的朱双叮咛道,“请两位婕妤先到南薰殿暂候一时,把挡驾宫人带到沉香亭中,待本宫亲身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