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皇后昂首看着面前的女孩，竟然就这么直直的被她的眼神所停止住，手上的碎片一松，看着满手都是鲜血迸流的女子那淡然的骇人神情，半晌没法回神。
卓皇后想起晋国公那老迈苍苍的容颜，鬓角惨白的雪发，泪如泉涌；瘫倒在地，低声喃喃道：“我还能如何？还能如何？现在身在这冷宫当中，就算再恨，我还能做甚么？”
“天然，奴婢本来就是东院出去的丫头，天然是不敢忘本的。”
羽蜜将碎片随便丢弃在地上，不顾掌心的刺痛，冷声说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奴婢，奴婢……想……奴婢早就是老爷的人了，若还是当个通房，只怕这辈子都没甚么出息了；以是……奴婢想请三蜜斯……”
羽蜜刹时回神，对着漱玉一挑眉，漱玉将房门翻开，门外之人摆布看看，最后撩起裙角，一回身就钻进了羽蜜的房中，看着羽蜜那双冰冷的双眸，还是有些害怕的垂下头，扯着帕子说道：“三蜜斯……我……”
将樱红送出去，羽蜜低声问道：“翠绿又是如何回事？”
“蜜斯，你如何了？你这是如何了？”漱玉仓猝冲上来，将羽蜜扶起来，轻声说道：“蜜斯，莫非是皇后娘娘她……”
漱玉与漱翠闻听，忙不失迭的点着头，公然还是蜜斯的脑筋灵光。
姨母，别忘了，你是晋国公家的嫡女，在卓家，向来就没有不战而退的战役；
坐在马车当中，羽蜜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句话：“皇上赐死太子，莫公公已经履行……”
记着，只要你活着，那便是老天给你报仇的最好契机；
总有一日，我要他跪在我脚下用他的鲜血忏悔……”
羽蜜看着卓皇后，轻声问道：“姨母，肉痛吗？是不是有一种肉痛欲裂的感受？是不是感觉蚀骨灼心的疼痛？是不是无边无边的懊悔？是不是恨不得一口一口将仇敌活活咬死，也难明心头之恨？”
莫良辰，毕竟也是男人，毕竟也是这苍茫人海中的一个浅显男人……贰心中，皇位上那人，始终要重于她！
“蜜斯，你如何连翠绿都抬了？她但是二姨娘的人……”
“小丫头，今后做事之前动动脑筋；你想，如果我娘伶仃抬了樱红，秦然天然就晓得樱红是我们的人了；今后我们如何行事？
记着，你这个姨娘是我们东院抬上去的，如果今后你做了甚么对不起东院的事情，我的手腕……
“呵呵，跟二姨娘勾搭在一起？好啊……那我就结伴把她们都送走……漱翠，你到我娘那屋去，就说樱红翠绿跟着我爹时候也不短了，为了爹的子嗣着想，还是把她们都抬了姨娘才好！”
不过就是亲者痛，仇者快；莫非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三蜜斯，是我……樱红……”。
你是天之骄女，你是这天下之母，你要让你的仇敌晓得，
“樱红，你想不想当这府上的三姨娘？”
你既能送他上天，也能踩他上天……”
快步上前，将卓皇后扶起，眼角含泪说道：“娘娘，你另有老国公，你如何能这么傻？”
樱红身子一抖，俯身下跪，抬眼看了羽蜜一眼，又垂下头，她内心明白，羽蜜的为人，她的手腕，就算现在大夫人处于优势，只要有三蜜斯在，二姨娘是成不了气候的；她还是乖乖的跟在大夫人这边为好。
“行了，你的心机我明白；但你也要晓得；这个三姨娘到底是谁的人？”
“娘娘！”张嬷嬷落寞的垂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羽蜜傲视的盯着地上之人，最后嗤鼻一笑，耻笑着说道：“姨母，你还能做甚么？不是你还能做甚么，而是你还想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