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心直口快,听到他提起汝南王,接茬道:“我们这位皇叔现在是本事了,在北疆几近拥地为王。听闻汝南王世子提早半月便入了长安城,一向与温相一党来往甚密,敢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也真亏皇兄你容得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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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年来混帐着混帐着,假作真时真亦假,周身高低果然有了纨绔之气,提及话来也越来越没个端庄。
谢绫微是一愣,没有想到白马寺中竟另有如许的僧尼。美人已迟暮,年青时又是为何遁入佛门。她心中有惑,但这猎奇之心对师太不免有不敬的怀疑,便又垂眸念了句佛语。
半月倏忽而过,一向到了春闱放榜的这一日。
谢绫还是派人在城外的灾黎营中施粥,却不再亲身前去。俗务繁忙当中,倒常到白马寺与静修师太论禅。才知静修师太也是个尘凡中人,育有一子,中年才削发为尼,在白马寺削发。师太年青时精通琴艺,见到谢绫便如见知己,一来二去,二人竟成了忘年之交。
当年先帝俄然驾崩,苏羡的生母惠妃弄权,以搀扶苏羡即位,最后功亏一篑。太后身为中宫之主,早对这个宠妃心有愤懑,在惠妃生前便到处与她母子二人针锋相对,最后更以极刑将她正法。苏羡虽在苏昱的保全之下得以封去边疆当个闲散王爷,却也不免对太后这个嫡母心存芥蒂。相较之于太后,他倒是与苏昱的生母娴太妃更亲,现在对太后不过是保持着大要上的敬意。
苏修被她问住,早就听闻她是个伶牙俐齿的,本日倒是领教了。他不怒反笑,扬手扫过不远处列队的百姓,个个衣衫褴褛,脚步踏实:“谢女人且看这群百姓,他们现在向你讨一碗粥喝,畴前却有本身的耕地,自给自足。女人当真觉得一点点小恩小惠,便可抵得过他们的苦厄么?”
作者菌吼怒:【信!我!啊!信不信!信不信?!】
硕亲王苏羡远道而来,入宫觐见。
苏羡大笑,靠近了身子小声道:“臣弟别的不说,动静来路却比皇兄你宽上很多。传闻太后那侄女也是个可贵的美人,较之温家的那位也是不遑多让,又素有文静风雅的隽誉,皇兄就算不肯顺太后的心机,到时候千岁宴上光是收下这位美人,那也是稳赚不赔嘛。”
她起步,与他擦肩而过,徒留下一道冷酷背影。
静修静坐于案后,目光平和,并未因她切磋的眼神而有所不悦:“施主到贫尼这来,但是心有烦恼?”
即便再如何惜取实际,畴前的她永久挥之不去。
谢绫挣了挣没能脱身,厉声喝道:“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乾清宫。
静修师太面相亲蔼,虽年过不惑,却还是面色白润,端倪间模糊看得出年青时的风味,竟不像是佛道中人。
谢绫面纱后的神采又是一愕。她不肯在这白马寺中抛头露面,实在便是存了埋没本身身份的心机,即便对佛法不敬,也迫不得已。现在要她把心中所想都和盘托出,实在不免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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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调侃我胸无弘愿,一心寻觅成仙之道,无妨的。”他一贯对朝堂之争无甚野心,要不然现在也没命坐在这里,修清闲道是假,求清闲是真。苏羡摆摆手,“我若不混帐些,如何对得起那些盯着我的故意人?”
静修师太听罢,蔼然笑道:“施主心中生了执念,本身却未发觉。”她将案上的茶杯倾倒,又立即扶正,杯中的茶水已洒了一半,“施主说本身积重难返,不过是耽溺于这颠覆了的水。所谓覆水难收,以往功过自有因果报应,施主何不放下畴前,惜取这杯中余下的半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