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相要的货……被劫了。”竹心低头道,“部属办事不力,请蜜斯降罪。”
柳之奂地点的那一桌由礼部尚书大人做东,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喝酒作乐,觥筹交叉间似对他很有赏识之色。谢绫站得远远的看了一会儿,拉住梅心问道:“这是如何回事?”
还说不计算!谢绫感觉他比她还要像个买卖人,凡是有好处捞的处所,必然要把油水捞足了才肯放过。但碍于优势,唯有先听听他的前提:“哪三个?”
梅心看了一眼,悄声道:“尚书大人出了个对子难住了诸位大人,柳公子正巧路过,对了上来,尚书大人爱才,便将柳公子留在了席间。”
她越想越感觉奇特,却不见远处的竹心行色仓促地向她奔来,施礼时手上一道剑伤触目惊心:“蜜斯!”
“我绣工低劣,这个是失利品,等我绣出一个像样的再送你好不好?”
他的性子本就与官宦之途相悖,恰好这时候又是朝廷已经开端暗中对于谢氏的当口,师父明知如此,为甚么还要让之奂这时候入仕?春闱的考官不决,如果让之奂做了温相的弟子,今后恐怕不但之奂不好受,连她这个做师姐的都会到处受钳制。
或者……俄然长成了老虎,不能再养了。
她内心揣了难明的苦衷,夜里便更难入眠。翻来覆去想着想着,胸中悒郁,便干脆披上衣裳下楼,单独走到了四时居后的一方清池边。
苏昱闭上眼,一脸病中倦怠的神采,挥了挥手:“累了,今后再说。”
谢绫将他拉进一间雅间,厉色道:“你要吟诗作对,师姐替你办个诗会,把都城里驰名的文人都请来陪你。那群老狐狸没一个是好东西,何必跟他们打交道?”
谢绫被他抱住,身材猛地一僵。固然自小如亲姐弟普通密切,但多年未见,两人又都是成年男女了,即使他再依靠她,俄然这般密切也让她有些不风俗。
“唉……”谢绫叹了口气,“你若真想交友权贵,也不必去那些人部下讨糊口。师姐这点还是能帮你的,起码能让他们不要看低了你。”她运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脉,这点用处还是派的上的。
临水照影,天气渐晚,月光静悄悄沉入池中,跟着粼粼水波悄悄浮动。她沉默发着呆,诸多苦衷本都是烦苦衷,可她的表情却极是庞大。沉下心来想一想,除了恐忧,竟另有一丝模糊约约的失落,不知是为了甚么。
谢绫衡量半晌,终是松了口:“好吧,我承诺你。别的两个前提呢?”
她肩膀一松,悄悄从他怀中出来,长辈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全凭你喜好。只要你好好的,想要甚么,师姐天然会帮着你的。”她推开门,向身后道,“去看看扶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