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人的存眷中,顾云浩背着书箧,顾长光背着背篼,父子两个往县城方向去了。
想了想,梁秀才最后点头决定道。
“娘, 饭煮得了,让弟弟吃了饭早些解缆吧, 爹那边也清算安妥了。”
“去了学里, 必然要保重好身子, 该吃的吃, 别舍不得费钱。”
“敢问夫子,但是有甚么不当么?”
“回夫子,未曾。”
言罢, 卫氏就把那小布袋系好, 又放到顾云浩的书箧底层。
没过一会,就见一个门子出来,顾云浩说清来意以后,那门子高低打量了他一眼,道了声“先等着”,就自出来通报。
走到一个青瓦白墙的院子前面,父子两人止住了脚步。
而后一仆人又拿来了一份芹菜和葱,由梁秀才亲身赠送顾云浩。芹菜意味着勤奋好学,葱则与聪同音。
青坪村在临川县城的西边,不算远,但也并不很近,来回有两个时候的路程。
要晓得一些根底好点的人家,四岁开蒙,八岁开端治经的比比皆是。
“见过夫子。”顾云浩上前施礼道。
将顾云浩要换洗的衣裳看了又看, 肯定没有甚么疏漏, 卫氏略微松了口气, 又拿出一个小布袋。
摆了摆手,表示他不必如此,梁秀才就又思忖起来。
看着正焦急地坐立不安的顾长光,顾云浩唤了一声:“爹”。
在一家人的殷切叮嘱之下, 顾云浩吃过了早餐, 背上了前些日子顾长光为他做得书箧, 跟世人告别。
见他一脸的无法之色,顾云浩内心一紧。
“二妞说得不错,吴家的牛借出去了,又没有牛车可坐,到县城要走两个多时候嘞,还背这么多东西,但是要累着人了。”
“四书当中,你言已经背过了《大学》,可读过《大学章句》?”
顾云浩一一写下以后,老仆人就拿着那张纸出去。
“爹,你先歇一会。”
公然那右边的配房里传来一个声音道:“人到了就出去吧。”
这宅子占地颇广,修的也很气度,院子里种了些花草,一起到了前厅,门子只让顾云浩两人先坐。
“难怪你书都背得,却不甚通透其义。”梁秀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脸上带着多少镇静,“没想到我本日竟有缘收一个如此资质的弟子。”
梁秀才摇了点头,道:“倒不是有甚么不当,只是欧体字固然入门较快,但笔划窜改多样,难以写好,今后若想有本身的风骨,不但需求苦练,还要有悟性才可。”
在平时农闲的时候,倒是也会有来往的牛车,但总的来讲,牛车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除非是有告急的事情,或是施礼太多,平常大师都还是挑选走路,毕竟也能省几文钱。
闻言,顾云浩也是有些没想到。
“走,用饭去。”卫氏一脸暖和地给顾云浩理了理衣裳,点头道。
莫非他的学业进度,在县城也算快的么?
言毕,顾云浩就上前叩门。
抬脚进了屋子,只见一个看着五十来岁的老者正拿着他刚写得那张纸在看。
“不过看你这字,固然未得精华,但还算尚可入目,只是既然练了欧字,就须得更加勤奋,每日研习,不成懒惰才是。”梁秀才看了看,放下了那张纸,一脸当真的叮咛顾云浩。
顾云浩再奉上束脩和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肉条拜师六礼。
“原是如此,多谢夫子指导。”顾云浩诚恳拜谢道。
“不敢坦白夫子,门生固然已经能背下来,但很多处所另有不通之处,望此后夫子能为门生解惑。”顾云浩正色道。
一起到了前院讲堂的正厅,梁秀才先是带着顾云浩拜过了孔子像,顾云浩则又再向梁秀才三叩首,随后是开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