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面三刀的活可真不好做。
而现在，有“外人”原颜朱在场的环境下，她当然不能像之前与容久独处时一样，在对方忍耐力的底线前几次横跳，此人还是很要面子的。
“本督让你走了吗？”
该做的都已做完，沈莺歌正筹办退到门外避嫌，谁料容久忽地抬眼。
两人落座，沈莺歌忙上前奉养斟茶。
沈莺歌深吸口气，陪着笑容：“那……部属就在门边等着？”
信封封口处一枚殷红的朱砂印记无缺无损。
直到沈莺歌跟着容久下了马车，站在茶馆门前，对方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听到动静，原颜朱起家施礼：“见过千岁爷，劳您百忙当中抽暇来此，恕鄙人冒昧。”
他乃至不由思疑，对方是不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让他做吧，本来生不是另有闲事吗？”容久俄然开口。
“那是天然。”
只是容久也仿佛没了影象普通，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仿佛之前活力的人不是他一样。
锦袍下摆一掀，容久已在桌边坐下：“无妨，信赖你给的谢礼必然不会让本督白来。”
唯有信纸边沿一点不易发觉的褶皱残留在上面，标记取容久方才半晌的失态。
沈莺歌站在容久身后，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用心做一个木头桩子。
沈莺歌虽不记得那日究竟产生了甚么，但她长于察言观色，就算容久面上不显，她还是极尽所能地给对方顺毛。
容久比她多踏两级台阶，此时正走在沈莺歌火线。
容久轻飘飘的目光在他面上停了一瞬，笑意愈深：“本来生待楼里的女人可真是不普通。”
第二日，碧春楼。
在茶馆伴计的带领下，二人径直来到三楼的一处雅间。
原颜朱不再多言，从袍袖中取出一封尚未翻开的密信：“这是千岁爷叮咛的事，请您过目。”
“不必，来本督身后。”
“谬赞了，能结识九千岁也是鄙人的幸运，今后拈花阁在雍景城中安身，还需您多加关照才是。”原颜朱凤眸微挑，将对方话里的摸索不动声色地拨了归去。
但容久会带着她来碧春楼，这倒是料想以外的事。
一身月白锦衣的容久捋了下袖口，抬脚踏入碧春楼的门槛，状似随便：“如何？应小旗克日很忙？”
这便是原颜朱部下掌管的胭脂鸩独占的印记。
“那倒不是，”沈莺歌忙暴露个灵巧笑容，分外狗腿：“别说没事，就是再忙，督主有令我还能不来吗？那天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沈莺歌犹疑半晌，仿佛终究忍不住似靠近低语：“督主，我们本日来此有何要事？”
成果呢，人进了锦衣卫后，以下犯上的事但是没少做。
她天然晓得本日是原颜朱约了容久，可她现在是锦衣卫应歌，不是醉西楼少楼主，是以，有些戏必须得做到位。
原颜朱面不改色，嘴角眉梢的每一丝弧度都恰到好处：“九千岁言重了，这本就是鄙人为酬谢您和应公子之前对南柯的援救而应下的，又何需回礼？”
另一边的原颜朱执杯抿茶，看那架式，似是恨不得将头扎进茶杯里以表示本身甚么都没有听到，但那支棱着的耳朵却透露了他想要密查动静的企图。
原颜朱摇摆的羽扇顿了下，笑道：“不必劳烦应公子，既是鄙人聘请九千岁赴约，这些事天然该当由我来做。”
以防这谨慎眼的今后翻旧账。
那印记所用的红极其浓烈，好似滴血形貌，印记团体呈正圆形，圆环内圈着一只口衔耳蝮蛇头的鸩鸟。
就比方现在，伴计刚退下，她就殷勤地为容久推开了门：“督主请。”
她慷慨朴拙的语气任谁听了都很难不为之动容，偏容久心下止不住嘲笑。
容久取出随身匕首挑开信封，将折得工工致整的信纸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