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相驯良,笑起来时更加夷易近人,唯有从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里才气看出些属于贩子的特质。
一楼大堂内,操着一口糟糕大雍话的行商比比皆是,间或有几名背着箱笼的墨客路过,却都自行与对方分别红了两个阵营。
身后数名锦衣卫的咳嗽声顿时此起彼伏,开端没话找话。
看着扇面上方那双愉悦弯起的桃花眸,沈莺歌猜疑眯眼:“只是因为如许?”
谭掌柜深吸了口气,安抚本身这么多年甚么人没见过,抬手招来伴计:“你带这二位公子去上房,和他们同业的人安排在残剩两间下房。”
她深切思疑,此人之前必然是被九千岁的身份封印住了,不然没法解释,为甚么他现在就像束缚本性了一样如鱼得水。
沈莺歌扭头将容少爷客气地“请”到一边,强行挤出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想咬对方一口:“少,爷,你如何回事?”
重新回到柜前,谭掌柜笑问:“二位决定好了?”
思忖一番,她勉强信了,冷着脸问:“那你为甚么不提早知会我一声,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我不过是个下人,如何能劝得动你,嗯?大,少,爷?”
谭掌柜拨完最后一下算盘,昂首看向面前一高一矮的两名公子:“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贴身”两个字眼被他咬得极重,这句话的声音在四周喧闹的扳谈声中并不算大,却足以让沈莺歌和面前的谭掌柜听个逼真。
负重延缓了路程,直到第二日下午,日头西沉时,沈莺歌一行人才来到苏含章所说的那家名为“八方”的堆栈。
容久点头:“没错,他接银子的时候我看到他手上生着茧,那并非是长年握笔或拨算盘构成的,而是一只握刀的手。”
“去后院放货的那几个家伙如何还没返来?”一人干巴巴问道。
这间堆栈虽在城外,但涓滴不影响买卖。
沈莺歌盯着容久的背影,几近要幻视出一扇庞大的,五彩斑斓的孔雀尾羽。
她木着一张脸看向事不关己的祸首祸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