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不出容久神采不虞,沈莺歌却深谙与他的相处之道。
沈莺歌这辈子都没见过能将此等虎狼之词说得这么开阔的女子,不由有些欲言又止。
既然得不到有效的动静,那就只能用武力压抑了。
现在近似“我懂了”“我明白”“你不消解释,我都懂”这类的话,在沈莺歌听来,都好像恶魔低语。
见他没说话,女子循循善诱道:“不如如许,只要公子愿与奴家共度春宵良宵,奴家便替你去压服他们,将人都交出来,如何?”
此人还真是刚强……都跟她说了美人计没用,如何还惦记取呢。
她不明白对方想做甚么,但还是停下行动,以防备姿势护在一旁,随时筹办施以援手。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静。
叮——
一根锋利琴弦紧随厥后,直直射向沈莺歌的后心——
中间的沈莺歌听到这话,眉梢一抖。
沈莺歌正要提刀上前,却被容久一个眼神制止。
刺耳的弦铁交代声传来。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别人自发得是地说甚么懂了!
“两位公子倒也不必如此性急。”
容久抬手挡下女子手中锋利的琴弦,眸色比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更冷:“不自量力。”
琴弦在女子手中伸缩自如,如同蜘蛛吐丝普通射向猎物,角度刁钻,招式狠辣。
墨烛靠味道节制神思,而这女子则仰仗琵琶声压抑他们的内力……还真是相辅相成。
沉吟半晌,女子似是让步般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奴家也不介怀三小我一起,这倒还真是新奇的体验,想来该当妙趣很多。”
“啊,失礼了,忘了另有这位公子。”她甚为夸大的暴露一副不测之色,指尖点了点柔嫩唇瓣。
如果被锦衣卫防住没能一刀毙命,他便退而求其次,转而挑掉对方面上黑巾。
“你们来此应当是为了找到那些墨客吧,可惜他们不在这里,若我们死了,你们就再也找不到这些人了。”女子软声笑道。
此次的乐声与之前分歧,短促如暴雨拍打,穿过血肉躯壳,无孔不上天敲击在心脏上。
恰好容久充耳不闻,眼中轻视神采都未减少半分。
女子轻飘飘地笑着,仿佛议论的不是几条性命,而是彻夜月色真好。
娇笑声在空旷大堂内回荡,连同那琵琶声一起响起,每一个角落仿佛都有对方的存在。
琵琶声裹挟着内力传到门外,本来已经占有上风的锦衣卫们听到这声音,顿时身形一滞,目露痛苦之色。
瞬息之间,两人已比武十数个回合。
“筹议?势均力敌才有资格筹议,至于你们……”容久冷哼一声,唇间衔着诮讽笑意:“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