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帝王之心都多疑,沈阙也不例外。
吴公公迟疑道:“可要主子派人盯着?”
孝贞皇后的兄长李尧年也是现任抚远将军。
就在她的身影消逝在勤政殿外不久,吴公公回到殿内。
弘光帝子嗣浩繁,但已经成年且有才气担当皇位的皇子却寥寥无几。
他摆了摆手笑着说:“好了,朕说了只是闲谈,你不必如此严峻。”
沈莺歌沉沉叹了口气。
“不必了,”沈阙勾起嘴角,视野落在那枚印章上:“他很聪明,晓得该如何摆放本身的态度,不然朕也不会选中他。”
李太后与孝贞皇后同出一家,算起来,她和沈潮生还是姑婆与侄孙的干系。
分开前,她转头瞥了眼勤政殿的方向。
“……你久不登我东宫的门,本日来此,莫非不就是为了见他?”沈潮生敛眉垂目,轻飘飘地戳破了对方的敷衍之言。
她既不能较着地偏袒容久,也不能表示出完整对峙的态度,那样反而会让对方生疑。
上马威吗……
她就晓得此人没安甚么美意。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才怪。
沈潜如何在这?
以是本日沈潮生让她去东宫见面,不过就是和沈阙一样,想摸索她的态度罢了。
而沈潮生的母亲便是李晖的女儿,她归天后被追封为孝贞皇后。
他不是与沈潮生明争暗斗,夙来反面吗?
座上身着红色蟠龙窄袖袍的青年神采冷酷,端倪隽秀,模糊能看出些沈阙的影子,但通身气度截然分歧。
“陛下,应百户被太子殿下叫去东宫了。”
可就沈莺歌晓得的,当初在夺位之乱中,李太后并未给沈潮生供应助力,一向是冷眼旁观的态度。
还真是和走钢丝没甚么辨别,一步不慎,摔下去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不然她本日是“深受陛下喜爱”的应百户,明日能够就因为随便一个罪名沦为阶下囚了。
如何俄然找她?
想归想,她脸上还是诚心至极的神采:“千岁爷对臣确有知遇之恩,臣心中感激,但这乃是臣的私心,私心与国事怎可混为一谈?”
虽说现在的抚远将军府已没有当初那般阵容显赫,但仍然不容小觑。
她心头一惊,来不及多想,赶紧规端方矩单膝跪地施礼:“锦衣卫百户应歌,见过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
对方朝她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应百户,太子殿下邀您前去东宫一叙。”
李忠归天后,其子李晖担当了父亲遗志成为第二任抚远将军,可惜他并没能像父亲一样寿终正寝,而是战死在了疆场上。
墨迹已经干透的宣纸角落被人印下鲜红纹章,白纸赤纹,格外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