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不太能够,但若容久说出让步的话,说不定他今晚梦里都能笑醒。
容久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恰是南岐王子阿扎尔。
两边长桌上摆满了各种酒肉,羊排以整半扇烤制而成,牛肉也都是大块大块的棒骨连着筋肉,酒壶中盛着的是乳红色的马奶酒,性温驱寒,却也兼具性烈这一特质。
阿扎尔以为,南岐兵强马壮,却年年苦于隆冬带来的灭亡威胁,与其一向待在这里耽于安乐,不如主动反击,攻占大雍。
闻言,容久抬眼看向他,剔透冷冽的虎魄色眸子里哪有一丝慌乱,乃至还漾出一抹笑意。
呸!该死!
他沉沉地盯着容久,手指几近要将酒杯捏出裂纹。
“可巧?那不如趁此机遇,九千岁本日再与我较量一番,如何样?”
余光不着陈迹地瞥了一眼座上的南岐王,而对方倒是一副酒意上头沉迷歌舞的模样,仿佛对座下的统统浑然不觉。
来之前尚不能完整肯定这些动静的实在性。
半晌后,他嘲笑一声道:“多年前大雍一见,本王子便对九千岁印象深切,当时你与我年纪相仿,却已能单挑我南岐懦夫,一别近十年,想必九千岁的功力也精进很多吧?”
当年南岐与大雍媾和时,他不过十几岁,就已模糊站在了主战的那一边,几番与南岐王暗里谈判,想要让对方放弃媾和这类窝囊设法,可惜次次都被采纳。
“九千岁,是不是另有甚么顾虑?”
在阿扎尔逐步冷下去的眼神中,容久顿了顿,不慌不忙道:“不过,如果王子更喜好大快朵颐的吃法,待下次王子登我大雍国土,本督必然美意接待。”
南岐王收回落在舞姬身上的目光,游移了下,视野在跃跃欲试的阿扎尔和不动如山的容久之间盘桓了几圈。
思路飞速闪过的同时,容久慢悠悠地开了口。
他嘲笑道:“多谢九千岁美意,不过无需姑息我,公允起见,我们比射箭,如何样?”
说得好!这些人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前次碰一鼻子灰,此次竟然还敢上来挑衅!
歌舞轮换间隙,王座上喝得红光满面的南岐王举起酒杯,看向容久:“九千岁,本日筹办得仓促,接待不周,饭菜是不是分歧你的胃口?”
阿扎尔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又持续说。
阿扎尔眉头一挑,反问:“你甚么意义?”
容久点头:“客随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