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本督可没说现在让你们走。”
刘思邈带着人从墓道外走来,或许是有些背光的启事,让他的神采看起来格外阴沉。
那脾气有些暴躁的锦衣卫撇撇嘴,小声嘟囔:“那我们还得感谢你呗?”
刘思邈看到她的脸也不免晃了晃神:“琼姬?不,不对……你不是琼姬,你是谁?”
但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地兵荒马乱过后的狼籍。
逐暖将怀里的沈蓁蓁递给身后的锦衣卫,拔出刀上前一步,挡在了前面。
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若真要叛变,早在雍景城时就该留不住了,东厂也不是没动过策反或者派钉子出去的心机,但从未胜利过。
是以,她只能先随机遴选一个不利蛋,拧断对方的脖子后夺去其佩刀。
而就在容久刚一回身的顷刻,谁也没看到,一名站在锦衣卫队尾的人悄悄退出了人群,向墓室深处快速走去。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越想越气。
沈莺歌扫了眼场内战况,心急如焚。
她不着陈迹地朝刘思邈地点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底闪过狠戾弧光。
闻言,容久没再说话,径直走入墓室四周检察。
死老头?
“只是不想让你们好事,别忘了,我们的买卖是要等救回九公主以后,才会放人。”容久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肠笑了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方面,你还要多和你主子学学。”
逐暖:“……”
逐暖侧目瞟了她一眼,嗫嚅半晌,却还是没开口。
两边对峙不下,刘思邈紧盯着场内战况。
锦衣卫们收到号令,当即一改守势,收拢进犯范围,将沈蓁蓁紧紧护在了身后。
“哼,信口雌黄,都给我杀!一个不留!”
谁也抓不到不说,短短一眨眼的时候,已稀有人毙命在她的刀下。
这几人守势狠恶,行动也涓滴不拖泥带水,很快就有人被他们打伤。
他抬手并指为刀,在脖颈间一划:“当场格杀。”
——
“好,太好了……”她非常讽刺地点头赞叹了几声,凛然扭头看向刘思邈:“对,是我做的,你想如何样吧?”
这番说辞刘思邈明显是不会信的,他当即眼神一沉。
“是她做的。”
容久扫了一眼:“这里是不是另有其他前程?”
逐暖:“庇护好九公主!”
但沈莺歌现在才顾不上理睬他阴得能滴出水来的神采,她扮作“琼姬”来时,是被绑着出去的,身上也不便利照顾兵器。
这还是沈莺歌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之前只在朝廷发的访拿令上有过“一面之缘”。
当他传闻本身的人中出了叛徒,对方乃至还带着他们手上的人质一起投敌时,除了气愤,更多的是不成置信。
——像极了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
若不尽快突破僵局,只怕他们都会被活活围死在这里。
逐暖暗叹一声,挡下三人守势的同时对沈莺歌道:“不是给了你眼神,让你先迟延半晌吗?”
“何况,我倒是想迟延,但你看那死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能听出来我说甚么吗?”沈莺歌怒道。
内里策应的人如何还没来……
芷昔眼神一冷:“你要忏悔?”
顷刻,墓道内厮杀声震天,交叉出一片刀光血影。
沈莺歌:“???”
刘思邈瞥了眼沈蓁蓁的方向,又看向那被节制的保卫。
他本年才四十有二,合法丁壮!
沈莺歌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又在逐暖面上逗留了一瞬,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被气笑了。
“……鬼看得懂你的眼神啊?!”听到这话,她顿时炸毛:“除了跟你形影不离的阿谁话痨鬼,谁能从你那面无神采的脸上读出你想说甚么啊?”
闻言,沈莺歌瞥了眼身边的逐暖等人,抬手指了指:“被他们抓来的无辜百姓,如何,你能放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