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面不改色道:“……钦差大臣。”
“发明尸身时,你在场吗?”
沈莺歌心中不祥的预感被证明。
红珠摇了点头:“没有,我们常日都跟在蜜斯身边,很少出府,更不会获咎甚么人。”
他将腰牌递给沈莺歌,又不放心肠叮咛。
沈莺歌追上筹办分开的容久一行人,道:“督主,被害女子虽只是一个丫环,但她的主子倒是左相府的戚蜜斯,而她的尸身又是在郡王府被发明,若要让我查办此案,恐会有诸多掣肘。”
却见容久走到尸身旁,漫不经心肠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容久虽是夸奖,但沈莺歌却偏从里头听出一丝不怀美意来。
沈莺歌见状,便道:“有任何与案子相干的线索都但说无妨,碧盈毕竟是你的贴身丫环,早日抓到真凶,她也能在地府之下瞑目。”
后院客房内,戚姜在孔氏和沈瑶的安抚下垂垂平复了情感,只时不时抽泣一声。
不着温度的阳光下,她像是一支随时会被摧折的菟丝花。
半晌后,浮寒沉沉叹了口气,一脸麻痹道:“……是。”
沈瑜闻言,并未将一个戋戋从七品小旗放在眼里。
沈莺歌停下脚步:“戚蜜斯另有何事?”
临出门前,却被戚姜叫住。
几个丫环守在房门外,也都是一副惊魂不决的模样。
“恰是。”
容久一行人浩浩大荡地分开后,沈莺歌回身回了郡王府。
沈莺歌瞳孔一缩,正要开口,却听戚姜持续道。
容久脚步一顿,扬眉瞥她:“胆量不小,你可知能行便宜之权的,都是何人?”
“……只是俄然想起另有事,本不想叨扰各位的。”
容久沉默不语。
沈莺歌现在毕竟假装着男儿身,临时不便入内,只好先向丫环问话。
无法,沈莺歌只好施礼:“锦衣卫小旗应歌,见过王爷王妃。”
容久脚步未停:“你有何设法?”
红珠跟着她来到僻静处,有些忐忑地攥着衣角。
“不,不是人,是鬼……郡王府,闹鬼。”
“你能肯定吗?”
沈瑜思虑半晌,道:“好,既如此,那便将此事交给他吧,若他当真能查清本相,将真凶拘系归案,本王也自会奏明陛下,为他加官封赏,如许既不必再让其别人发兵动众,也免得打草惊蛇,提督觉得如何?”
不远处的房门翻开,孔氏和沈瑶从房中走了出来。
他意味不明道:“王爷有所不知,应歌在鲁阳郡王一案中着力颇多,机灵详确,察看入微,连本督都对他刮目相看,来锦衣卫短短几日便已是小旗,想必今后更是前程无量。”
红珠上前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便退到了一旁。
戚姜起家看向她,抬开端刚想说甚么,眼神一颤又很快低了下去。
半晌,戚姜才颤声道:“我……我昨晚仿佛看到殛毙碧盈的人了。”
“多谢王爷信赖,小的必然不负所托。”
容久看向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甚么的人,眼底划过一丝卑劣笑意。
世人各自散去,锦衣卫也将尸身抬走,送去给仵作验尸。
“放心,我明白。”
沈瑜闻言,有些不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莺歌。
红珠想了想,道:“约莫是在昨晚亥时以后。”
沈莺歌心知肚明,这一要求对她来讲确切僭越,但如果不尽早提出,比及时完不成任务,罪名只会更大。
红珠听到“尸身”的字眼忍不住瑟缩了下:“在,今早蜜斯起来打扮,碧盈就没来服侍,她随我一起奉养蜜斯多年,一向诚恳本分,并不像会偷跑去躲懒的人,我们感觉奇特,便出门去找。”
事已至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担下这份差事。
沈莺歌脚步一顿,略显生硬地收回抬了一半的脚。
以后,沈莺歌将问过红珠的话又核实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筹办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