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甚么?不成体统,先出来看看再说。”裴长安大要虽沉着很多,可还是惴惴不安。
沈莺歌埋着头,极力将本身藏在陆捕头身后。
俞秋刚升任不久就碰到这么大的案子,急得原地打转。
容久俄然低笑出声,愉悦笑意沉在喉间,像是听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连泛着病态惨白的眼角都染上薄红。
容久脚步一停,就立即有随行锦衣卫搬来梨花木太师椅放在廊下。
乌黑面具遮挡了他鼻梁之下大半张脸,寒光森森青面獠牙,倒是减弱了阴柔俊美,平增几分肃杀血气。
她和容久都在雍景城内办差,想过会再遇见,但没想到竟会来得这般快。
沈莺歌和赵眠跪在陆捕头前面,她深深埋下头,心头怦怦直跳,手心更是攥了一把盗汗。
尸身双唇发乌,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也泛着分歧程度的黑紫,双拳紧握,应当是死前极度痛苦而至。
他不似平常男人那般浓眉星目,入鬓长眉也只好似水墨画在惨白面皮上留下漫不经心的一笔。
容久搭上扶手,端倪倦怠慵懒,却生生将幕天席地坐出了高居阎罗殿上弹指判存亡的气势。
裴长安等人没过量久便走了出来,沉声向陆捕头叮咛道:“先带人把尸身抬归去,让仵作尽快验尸。”
书房外,大理寺卿俞秋和都察院御史陶策满脸焦心之色。
裴长安等人惊怒交集,以为容久此举无异于把他们当作部下使唤,特别还要囚禁郡王府的人,更是以下犯上。
可他像个索命恶鬼一样端坐在那边,任谁都不敢妄言,只能忍气吞声。
他本就生得雌雄莫辨,这下更如鬼怪般瑰丽。
世人闻言,心机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