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久点头：“是，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动这一步棋，可既然此事与你的出身有关，那我们就去见见他吧。”
“对了，过段日子就是祭天大典了，让他们行事谨慎些，别露了马脚，万一涉及到祭天大典，可就不好过父皇那关。”
能让容久藏得这么深的人，必定不会比鸦青更简朴，极有能够也和沈阙一样，是他的一张底牌。
此次能抓到这群自称为“鸦青”的人的尾巴，容久和沈莺歌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略功不成没。
齐安垂目，并未答复他的题目，而是道：“虽未查出玉烟的身份，不过据戚左相的人来报，那名唤云岫的女人身份并不普通，她是畴前江湖中赫赫驰名的医仙，莫怀问的嫡传弟子。”
齐安进殿躬身一拜：“殿下。”
听到他这么说了，沈莺歌也不再问。
沈潜轻笑出声：“好啊，那……”
齐安回声：“恰是。”
屋内略显空荡，昏黄烛火照亮桌火线寸之地，容久的大半个身子几近都要融进暗影中。
“起来吧，”沈潜摘下颗葡萄，漫不经心肠扔进嘴里：“传闻容久被放出去了？”
也对，容久和她不一样，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说不晓得才奇特。
浮寒嘟嘟囔囔了几句，毫不客气地一口把茶水干了。
齐安正要退下，又被沈潜叫住。
但是他却只是垂着眸，诸般心境尽数被遮挡在视线以后，看不清楚，手里捏着个粗瓷茶杯摩挲不定，脸上神采莫测，不知在想些甚么。
不过，他又何尝不是呢？
“……实在，之前在霁城，你给我看那块玉牌时，我就已经想到了景坤宫的那丛花，正如你所说，这些年，她甘愿冒着惹天子不快的风险，也要留下那丛花，这本就违背常理。”
容久点头：“对，一点都没查到，也正因如此，就更令人生疑。”
顿了下，他问道：“另有吗？”
他张口叼住，顺势吻了下对方的指尖，惹得那美人一阵娇笑，没骨头似的倚到他怀里。
容久蓦地抬眼，眸中尚将来得及收回的犹疑一闪而逝。
齐安照实道：“是，本日陛下宣应批示使进宫，直接传了口谕，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获得风声，锦衣卫就已经放人了。”
容久扭头望向茅舍外的无边夜色，眼中暗淡涌动。
“出去吧。”
话音未落，殿别传来齐安的声音。
何况，非论是鸦青还是沈阙，谁又能推测堂堂锦衣卫批示使应歌，不但早已暗里与容久达成合作，还藏着另一重身份，背后是一全部醉西楼。
毓晟宫。
——
沈潜快速眼神一冷，手上失了力道，捏在指尖的葡萄顷刻汁水四溅。
等她的脚步声远去，殿内才传出沈潜的声音。
“你晓得？”沈莺歌下认识反问，随即反应过来。
沈潜斜倚在美人榻上，身材丰腴的美人拈过一颗葡萄，送到他嘴边。
顿了下，他俄然话锋一转：“还记得我之前说要带你去见小我吗？”
“殿下，您之前叮咛的事复书了。”
沉默半晌，沈潜低低笑了起来：“我们这位批示使可当真不普通，连医仙弟子都归入怀中了。”
她看向容久，迟疑半晌，还是提起了本日在宫里产生的事。
公然，齐安接着说：“殿下该当还记得，和应批示使同住的人中，另有一名女人。”
“记得，当时你不是说，他能够晓得有关鸦青的线索？”
正深思的沈莺歌闻言，点了点头。
沈莺歌切磋地盯了他半晌，伸手在人面前晃了晃：“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沈潜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既是医仙弟子，身边有人护身也是应当的，让外祖持续查，不管是阿谁玉烟，还是这个医仙弟子，她们一个个都帮着应歌，必定有她们的来由，我就不信，这世上另有不通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