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留在唇瓣上的锋利犬齿擦破下唇,留下一道猩红血痕。
每年的除夕御宴,弘光帝都会宴请群臣,非论作为何种身份插手,都是一次能在天子面前露脸的好机遇,如果掌控机会哄得龙心大悦,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也不是不成能。
容久鄙夷蹙眉,扭头向她看去。
容久不想承认,在方才那一刹时,他没有产生畴前被冲犯时的怒意,乃至并不顺从。
不可不可,这樱桃看上去是红了,但仿佛并未熟透,还没她的酒甜。
“……别说话,你说话不好听,我不想听。”她有些率性地瞪了他一眼。
先不说这来得太快了,最首要的是,她不过是个小旗,对天子来讲她就和一只蚂蚁没甚么辨别,为甚么会决计找上她?
看上去很好吃,像樱桃。
沈莺歌无声嗫嚅了下,垂眼思考。
“猖獗!”
是以,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
她不太断念,齿尖没甚么技能地叼着柔嫩果肉嘬了两口,试图将其含进嘴里咬破果皮。
如果是平时,沈莺歌尚且会顾及一些东西,比方脸面,比方面前此人动脱手指就能取她性命。
“你喝醉了。”他面无神采地看着沈莺歌。
不久前,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当时因某个不测而在贰心中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势不成挡。
可那种日子已经畴昔好久,已有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对他了。
一抹桃色染红了沈莺歌的双颊,她双眼迷离,脸上还挂着痴痴的笑。
“你之前说本身求升官发财,本督觉得你会对此乐见其成。”
大雍制作梅花酒,用的大多是口感清爽冷冽的清酒,以是她才放心肠喝了一碗又一碗。
她双手捧着脸,直勾勾地望向对方,笑得像一朵顶风招展的朝阳花:“本来我在你内心是这么固执的形象啊,啧啧,没想到你平时这么体贴我。”
容久吃痛地嘶了声,明智敏捷回笼,一把推开了她。
只是此次,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嘴上。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松开捂在对方嘴上的手。
“啊甚么,这莫非不是你预感当中的事?”
惊怒交集的打击下,容久狼狈地退了一步,手扶在桌边才堪堪稳住身形。
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沈莺歌的胳膊肘重重搭在桌面上,碗中的酒都被这一动静震了出来,此时正缓缓向两边淌去。
沈莺歌跌坐回椅子上,呆了呆,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啪的一声,她不满地拍了下桌子:“我有的是银子!喝你点酒如何了?”
实在沈莺歌的酒量并不算差,不然之前也没法胜利混迹在满是男人的刑部和锦衣卫。
各种陌生情感在胸中荡漾,如同惊涛拍岸,闷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