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他。”温潞宁奉告金大厨。

人活到此三四十年,快意餐馆的大厨金四顺头一回感觉本身蠢兮兮的,他问温潞宁:“我该如何打。”

长长的,带着诗朗读意味的台词从女孩儿的嘴里念出来,一字不差。她的肢体天然又伸展,脸上有一点如有若无的笑,有思虑,有漫不经心,在她的唇边,在她的眼角,在她的眉梢。

温潞宁的脚本就是在这个名为“痛苦”的处所打动了她。

“如果你不拍,大抵我也有救了。”池迟笑着,看着远处一行水鸭在水面上梭巡,新柳乍翠,映在碧波泛动的湖水上,鸭子们路过,把柳影碾碎,柳影又在它们的屁股前面悄悄重现。

透过框子,少女柔嫩的发丝,小巧的下巴,都在他的框子里,像是一幅幅小小的精装油画。

该剧的导演兼编剧一本端庄地说:“你看了脚本了,想如何打就如何打。”

池迟在身边坐下,学着他把腿搬到桥栏外。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你渐渐打就好了,凶恶的,阴狠的,各种百般的模样,都用来打我就好了。”

金大厨走到光下,翻开脚本念了起来:“玄色的人影无情地踢打着她,拳头和脚都是她没法摆脱的网。没了……你这叫人如何打?”

温潞宁渐渐回身,手仍然摆成一个取景框的模样。

在木架子上捆上一排的挂衣架,电线从挂衣架上穿过,上面挂着打光用的光源灯。

那些震惊温潞宁影象的东西刹时收敛到无影无踪,只剩部属于池迟的光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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