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主帅真的被杀,氐人兵士堕入慌乱,再偶然恋战,掉头就想逃命。一个带走十个,十个带走百个,继而是几百几千乃至上万。
谢玄猎奇问道:“容弟的赠礼到底是不是珍珠?”
“未曾。”健仆呈上一只绢袋,道:“来者言,郎君一看便知。”
肯定动静,船队未在射阳多留,当日转道盐渎。
县衙门前,秦璟负手而立,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周立起的板屋。听到脚步声,当即回身笑道:“璟冒昧来访,容弟莫要见怪。”
如此氛围下,身为县中一把手,桓容想要偷懒吃根麻花都感觉负心。
“玄愔此去是为拜见故交?”谢玄猎奇问道。
在被奖饰勇武的同时,慕容冲的隽誉更上一层楼。凤皇儿之名传遍北地,一时竟压过了艳绝六部的清河公主。
船工们你一言我一语,道明盐渎迩来窜改,听得旁人啧啧称奇。
太和三年十月,吴王慕容垂奉鲜卑国主之命,领一万五千鲜卑士卒驰援蒲阪,同围城的三万氐人大战。
“自从县令到任,侨郡盐价略有降落,来往县中的盐船增加一倍,另有收买海货的商船。”
“之前被豪强掌控,盐工沦为盐奴。现在县令收回盐亭,一人领到的米粮充足妻儿充饥。如果成为生手,领到的更多。家中余丁不管种田跑船都能攒下很多。长此以往,民如何不富?”
健仆汇集完动静,返回船上禀报。
慕容冲被拘在大营,整天愁闷不乐。慕容垂提心秦璟南下的企图,敏捷派人乔装改扮,登上鲜卑商船,前去建康刺探。
慕容垂放下竹简,看向突入的少年,俊朗的面庞染上笑意,没有半点见怪,反而暖和道:“凤皇儿返来了,可曾追到氐人败兵?”
“应当不假。”慕容冲眼中闪着镇静,“叔父,不如我带兵去会会他?”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高门郎君当出此言?
“叔父,我……”慕容冲还想争夺,话没说完就被慕容垂的神采吓到。
疆场上的氐人主将当即晓得不好,怎奈被慕容垂的马队拖住,没法及时回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营被烧。
“可步队里有秦家人,传闻还是秦策的四子。”
待步队行远,脱手的将官擦去满头盗汗,狠狠一脚踹在断头的尸身上,斥道:“不长眼的东西,不到二十里就是秦氏地界,谁不想要项上人头,离远点再找死!”
比起慕容冲的孔殷,他倒不但愿氐人败得太快。
氐人慌乱撤兵,不慎碰到秦氏坞堡南下的车队。
“容弟远在盐渎……”谢玄顿了一下,俄然拊掌笑道,“好你个秦玄愔,此去侨郡拜访故交是假,想会容弟是真?”
秦璟道明来意,递出版信。谢玄亲身为他取来通关文书,便利秦氏商船东行侨郡,不被京口的郗愔拦住。
十月尾,船队到达射阳,长久停靠时,听到很多关于盐渎的动静,特别是新任县令为民做主,行雷霆手腕肃除县中豪强。
以是,战局最好对峙,能拖多久拖多久。
“北地为胡人所据,我等却偏安南隅。氐人同慕容鲜卑交兵,恰是北伐的最好机会,朝中偏又……罢,不提也罢。”
留守的士卒被困在营中,多数葬身火海。有人幸运逃出,也会被埋伏的鲜卑人斩落马下,死不瞑目。
“叔父!”
“那是暮年!”一名船工当即辩驳道,“府君心慈,收回盐亭后加以清算,查明无罪的盐奴全数放为民,重编入户。盐场生手皆人为更加,世人每日可领饭食,少有散吏作威作福。”
上马以后,少年抛弃马鞭,兴冲冲突入主帐以内。
秦策四子,秦璟?
“初上疆场就口出妄言,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迟早都会肇事!自今起不准再出大营,不然以违背军令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