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兵?”
氐人攻占榆眉,主将命令乘胜追击,被鲜卑雄师阻截,两边连战数场,互有胜负。为破僵局,氐人用王猛之计,截断鲜卑粮道,乱其军心,公然获得一场大胜,斩首五千级。
“奴在。”
“使君保重。”
郗超猜出父亲企图,印证之前不妙的预感,心中更觉悔怨。既然看出桓容面相,早该劝桓大司马动手,免掉今后祸害。
“吴姓士族分崩离析,嫡支灭尽,分支不存。”阿黍正色道,“奴十岁入台城为宫婢,蒙殿下大恩,始终未有回报。今见郎君滋扰,方才胆小出言。”
郗超没有持续随行。
正室内,郗愔挥退婢仆,单独坐在榻前,展开桓大司马的亲笔手札,细细读过一遍,眼中现出讽意。
“易货?”
阿黍起家施礼,退到屏风以外。
话落将手札丢到一边,不想再看一眼。顺手翻开盛珠木盒,眼神当即定住。
桓容坐起家,捏着鼻子灌下半碗醒酒汤,漂亮的面庞皱成一团,再不肯多喝一口。
桓容方才闭上双眼,睡了不到两刻钟,就被小童轻声唤醒。
“自郎君入刺史府,郗使君并未以下官视之,其意如何,郎君当细细考虑。”
桓容悄悄思考。
“使君闻郎君好读书,特备下古籍,请郎君笑纳。”
阿黍奉上醒酒汤,小童想要扑灭熏香,却见桓容摇了点头。
“我在想宴上那道烤羊。”
只要有眼睛都会晓得,以现在的他压根争不过桓大司马。
“那郎君要吃甚么?”
连个表示都猜不透,可想而知,此后的路会有多难。
桓容想了一夜,决定接管郗愔拉拢,为的是能在盐渎站稳脚根。比起桓大司马,起码郗刺史临时不筹算要他的命。
郗氏父子一样没有睡意。
“……不是。”他的吃货形象已如此深切民气?
“使君赠书之情,容感念不尽。承蒙使君美意,他日定当回报。”
两边就此堕入对峙,疆场四周胡人逃散,汉人退入坞堡,一片风声鹤唳。
如许一想,之前觉得的“没有歹意”必必要打个扣头。
桓容展转反侧,彻夜难眠。
阿黍和小童服侍桓容换衣用膳,郗愔遣人送来一箱竹简。
“你安知这些?”
小童摸不着脑筋,结束手上的活计,移坐到榻前,谨慎问道:“郎君可有那里不适?”
“是如许吗?”桓容面带思疑。
一念闪过,如同醍醐灌顶。桓容腾地直起家,手指梳过额前,直直-插-入发间。如果他想得没错,郗方回是否在表示同他结好,助他把握西府军,从渣爹手中夺-权?
“诺。”
小童恍然大悟,笑道:“郎君放心,奴会奉告阿黍,令随行婢仆学习烹调之法。待到盐渎以后,定寻来香料为郎君烤制。”
婢仆退出阁房,桓容对着书箧苦笑。好学的名声传出去,收礼都是收书,该说是功德?
鲜卑不敢持续接战,放弃安宁,领兵退回上邽。
“郎君客气。”郗超拱手,唯有苦笑。
鲜卑人本觉得慕容亮“名誉战死”,正筹办给他加谥号,听到动静顿时懵了。
“可贵。”
手握侨州军政,郗刺史也不是茹素的。
盒中俱为龙眼大的珍珠,乌黑莹润,一眼便知是上品。更加可贵的是,其有一金一黑两颗明珠,可谓人间奇宝,代价不成估计。
“郎君但是为宴上之事烦心?”
“不瞒郎君,奴曾祖官至禁防备史,大父为历阳郡主簿。奴父也曾选官,因任上开罪,举家被贬,主子做了宫婢。”顿了顿,阿黍抬高声音道,“奴少时听大父言于兄长,提有太守宴请本地吴姓士族郎君,席上一条烤鱼,鱼腹两枚鸡卵,所行同本日非常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