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我真不成!”桓祎苦道,“看到这些我就头疼!”
没有诗才,起码字要写得像模像样。
彼时,南康公主正和李夫人盘点宫内送来的合浦珠,听闻儿子被桓大司马叫去,当即素手一扬,浑-圆的珍珠滚落满地。
“秦氏呢?”
房门合拢,桓容摊开竹简,开端逐字逐句的临摹。
如果其他儿子,乃至是桓祎,桓温都不会难堪。恰好是桓容。桓大司马单手置于膝上,久久堕入了深思。
“超于府上数日,观小公子聪明,有高世之才,贵极之相。”
让桓容头大的亲戚干系,经他之口刹时清楚。从家主到子嗣,从嫡派到分支,无不井井有条。随便挑一支出来都能说得一清二楚,各士族的批评更是手到擒来。
琅琊王氏尚且如此,在南方士族眼中,留在北地的高门会是甚么职位,天然是可想而知。
宏亮的鹰鸣响彻长空。
见到逐步成形的舆图,桓祎的嘴巴越张越大。
提起“乞活军”,多数人或许没有观点。提起收回“杀胡令”的冉闵,绝对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这个和胡人硬扛,和东晋朝廷也不对于的杀神,就是出自乞活军。
画张图罢了,那里有错?在他看来,阿弟画得比郗参军都雅多了。
既然线路走偏,有了好学的名声,无妨持续偏下去。
渣爹平生以造反为己任,他的几个兄弟都不是善茬,老迈老二更有“杀叔大师乐”的爱好。虽说架不住桓冲气力过硬,最后没能胜利,但有前车之鉴,他不能不谨慎。
顺手将纸条交给健仆,秦璟托起正在梳羽的苍鹰,手指掠过鹰背上的飞羽,道:“拜帖已送,我明日往桓府拜见南郡公,返来后便出发北返。”
“郎君?”
为防有变,桓容叮咛小童取来灯盏,筹办将舆图和能够引来费事的手迹烧掉。
放下笔,看着已经完成的舆图,桓容不由得愣住。
话到此处,郗超收回一声感慨。
“秦氏家主少有寿终正寝,多死于疆场。”
郗超相人极准,当初曾谏言桓温招纳王猛,明言其有大才。可惜后者对桓大司马各种看不上,桓大司马也对这个劈面抓虱子的名流不太感冒,乃至两看两相厌,终究一拍两散。
桓祎脾气朴重,凡事想得开。行事有些莽撞,心机却相称纯真。下定决计对谁好,必然会对峙到底。
恶犬?
与此同时,一只苍鹰飞入建康城,在半空回旋数周,落入城中一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