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叹道,“你能想明白就好。天下事,十全九美,端看天意如何。若你们必定有缘,非论如何波折盘曲,毕竟会在一起。若无缘,纵使相互有情,毕竟求而不得,离燕分飞。”
赵长卿拭泪笑道,“先生的话,总与别人分歧。”
赵长卿淡淡一笑,心下却觉着悲惨,“先生莫担忧,我是甚么样人,家里又是甚么样,我内心再清楚不过。我虽是呆了些,且按礼法规矩,此事颇是光荣。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回味起来,我内心竟是淡淡欢乐的。我与楚哥哥家世不相配,我也不会发梦真觉着会与他成事。可偏生偶然私心觉着,我这一辈子,有这般超卓的男人曾倾慕于我。他又为我做了很多事,我只是太笨了,竟半点没发觉。”
赵长卿打发了来福来禄出去玩儿,倒了盏茶,亲奉给楚先生,道,“我也不是惊骇,就是现在细深思,觉着本身实在迟笨。我若先时发觉,定得远着他些。”
程远之听楚将军这番话,只得不再言语,又看楚将军神采间未有不满之意,倒也心下有些分数。
赵长卿扯着块帕子,低声道,“只是想一想,这些年,承楚哥哥关照,他帮我甚我。我虽无觉得报,心下也是感念他的。”
苏先生一笑,“他是谁?谁是他?”
苏先生又道,“这事你能想开最好,只是,男女之情,天生天然之事,有何光荣之处?莫跟那些道学先生学,若都依着端方法礼,人与木头有何不同?说句实在话,女人这平生,若年青时没被人倾慕过,才是光荣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