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太太脸上微宭,含混道,“倒也有人来提亲,只是我跟你哥内心还没拿定主张。”这些年,梁家没少仰仗凌二太太帮衬,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凌腾又有出息,梁大太太虽知有些攀附,可这年初,讲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梁家虽不大富庶,到底梁大姐儿是凌二太太的亲侄女、凌腾的亲表姐,亲上作亲也是常有的事。
伉俪两个低头沮丧的回了家,凌氏已在凌二舅家等着凌二太太,凌氏一见凌二太太便眼里蹿火,道,“二哥甚么脾气,我一清二楚,我就是来跟二嫂子说几句话!二哥你不消管!”说着一把推开上前劝架的凌二舅,拽住凌二太太的手就往屋里走,将凌二太太推动里屋,凌氏方道,“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我不想二嫂在长辈面前没脸,现在我就来问二嫂一句,这很多年,我是那里获咎了二嫂,还是我们长卿那里获咎了二嫂?”
楚渝更加欢乐,飞个媚眼笑,“我早就想奉侍mm一回了。”
凌腾此话一出,凌二太太脸上赤色尽褪,发财的事早想都不敢想了,连声道,“我晓得了!我晓得了!你放心吧!我是毫不再提这事的!”
梁大太太道,“卖粮。”
凌二太太又无通天本领,豁出脸去碰了个壁,也没甚么体例再帮娘家了。倒是梁大老爷是个奇葩人物,他竟然打着将军府少奶奶家的亲戚的名义找上了军中供需官,成果干系没拉成,被供需官着侍卫打将出去。梁大太太跑到凌二太太家来哭,“好大个威风,把你大哥打得动不得。现在大夫说要拿参下药,不然性命不保!家里的银钱都给他买了粮食,是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凌三姐点点头,又问,“娘真要去姑妈家探听军粮的事么?”
凌二太太想到娘家若能出息老是功德,也禁不住欢乐起来。梁大太太总觉着把究竟砸实着才安妥,便笑道,“若mm成心,何不拿出千八百银子入个股?”
染大姐笑,“姑妈喜好,就是我的福分了。我晓得三mm的好日子近了,定要绣嫁奁的,如有效得上我的处所,姑妈尽管说。”
凌腾道,“只要粮食在,不过就是便宜些卖出去罢了。亏也亏不了多少银子,只当买个经验吧。”
凌氏冷声一哼,松开手,挽一挽袖子道,“你少给我来这套!当天下人都是我二哥如许的好性不成!家里有绳索有剪子有水井有耗子药,你如勇敢死上一死,我倒服了你!”
凌二太太虽觉着这买卖尚可,不过,凌二太太的脾气,银子入她兜轻易,若想从口袋里拿出去,那是千难万难的。一触及到银子,哪怕对着娘家嫂子,凌二太太亦是万分谨慎,笑,“一则,这事不是小事,没有不叫腾哥儿他爹晓得的理;二则,我正在给三姐儿购置嫁奁,不瞒嫂子,前儿才花出去了二百两,现在家里只剩下些过日子的散碎银子,现在叫我拿出千八百两我也拿不出来呢;三则,亲兄弟明算账,既是做买卖,该签的契,谁打的头儿,嫂子也得叫我见一见才好说拿银子买粮的事。”
“曲解?”凌氏冷声道,“那天二嫂畴昔,我跟二嫂说的明显白白,这买卖做不得!现在二嫂娘家大哥倒打着我家的名义去军中拉干系做买卖!长卿及笄礼还没过,那里来得婚事?本来两家说好,到底未过定礼!二嫂莫非是没闺女的?我事事敬着你,现在倒敬出不是来!若不是你在背面仗腰子,梁家如何就敢到军中去放那些没影的屁!”
凌二舅就要生机,凌腾自官学返来了,凌二舅立即把事情同凌腾一说,道,“你跟你娘说一说,这事能做不能做!”
陈家婆子阿谀了凌氏一回,凌氏命人给了赏封,便打发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