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赵长卿催促着,看楚渝没个痛快劲,干脆直接拉过楚渝,给他去了身上的小毛氅衣,换上欧阳青峰这件大毛的,说,“外头冷的很,你又是骑马的,把这围领系紧了。”一面给楚渝把衣裳穿安妥,赵长卿又问,“师父,你有皮帽子没?”
赵长卿两辈子第一次吃螃蟹,看到桌上三套银制的蟹八件都觉着奇怪。楚渝那叫一个有耐烦,亲身奉告赵长卿如何挑螃蟹,如何分公母,再亲身剔出蟹黄剥出蟹肉的照顾赵长卿。要欧阳青峰说,绝对比服侍他老娘更用心。
赵长卿笑,“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不是给外人。”
赵长卿微窘,道,“本来我也是筹算休沐的日子过来,那会儿阿宁阿白学里也恰好歇息,带他们一起来给师父存候。楚哥哥说,他现在军中事忙,恐不得闲,我就提早过来了。”
“我解开一个看看。”说着,就把草苇子松开了,那螃蟹呆呆的不动,楚渝拿个草棍一拨,才横着爬起来,赵长卿可算是看了奇怪,又问,“楚哥哥,这不是在水里养的东西吗?不消放在水里吗?”鱼不在水里,没半晌便死了。
赵长卿不是与楚渝熟谙一天两天,心知楚渝那吝啬的弊端又犯了,只得再给他剥了一只蟹,捧给楚渝吃了。楚渝这才眉开眼笑,心对劲足起来。
楚渝来的时候,赵长卿正同欧阳青峰在小校场习武,楚渝一来就被欧阳青峰拉壮丁,给赵长卿喂招。
赵长卿是常常去欧阳青峰那边的,她现在固然忙于绣嫁奁,每天也都是夙起习武的,就是内功,也从不间断。
“我的乖乖,这可真都雅。”楚渝拎起一角来瞧个没完。
赵长卿一盏茶递到楚渝唇边,楚渝见赵长卿如此殷勤张嘴便喝了一口,受用非常的笑道,“mm更加贤惠了。”多会服侍自家男人哪。
欧阳青峰笑,“你少寒伧我。”没传闻过送出去的东西另有要返来的事理。
赵长卿面无神采,“喝茶堵嘴!”
过了中秋节,赵长卿的嫁衣已绣得差不离了。有一回楚渝去寻赵长卿,见着嫁衣绣好挂在木头做的衣架子上,当下赞叹了好一会儿。
赵长卿又给楚渝斟满酒,楚渝笑眯眯的喝了。
楚渝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晓得,未几喝。”
“过几日等阿宁阿白歇息的时候一起去呗。”那天也是楚渝休沐的日子。
楚渝最烦小尾巴电灯胆,不动声色的道,“这可不巧了,现在军中有事,恐怕歇息不了,不如提早两天,我们一道去。”
两人唧咕起来没个完,险把欧阳青峰的牙都酸掉几颗,欧阳青峰忍无可忍,拍桌子道,“你们到底要不要敬师父喝酒!”不敬我就本身喝啦!
欧阳青峰只好借出一件玄色貂皮裘,赵长卿说,“楚哥哥,把你身上那件脱了。”
一顿饭吃到月明星稀,欧阳青峰很端庄的要求他们,“今后再有用饭这事,千万别到师父这里来了,你们随便找处所吧。”
楚渝笑,“楚哥哥可向来不横着走。”
“不消不消。”楚渝装模作样的推拒。
看人家小两口蜜里调油的模样,恐怕楚渝说煤球是黑的,赵长卿也得信了真。欧阳青峰便没再说别的,转而问起赵长卿的武功进度来。
“没事,我不冷。”
赵长卿笑,“就是借楚哥哥穿一穿,等明日再叫楚哥哥还给师父。”
“你看的是甚么书啊?”
“甚么深更半夜啊,又不是贼。”赵长卿笑,“那就是后天了。”
“螃蟹不消,如果泡在水里,反会死。”
欧阳青峰笑,“此言差矣,他是特地弄来孝敬你的。”
赵长卿说,“你不是跟我说这东西吃多了不好么,你都吃四个了,我们吃点热汤热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