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将身子坐得笔挺,笑道,“不是外人,就是庄哥儿他娘相中了长卿。如果别的不知根底的人,我断不会来讲的。皆因庄哥儿他娘说的诚心,昨日直跟我说了小半天,对长卿爱得了不得。”见赵老太太、凌氏脸上有些异色,袁氏笑,“我们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庄哥儿好的处所不必我说,姑妈、mm都晓得;庄哥儿不好的处所,我也不给他瞒着。庄哥儿是我的侄子不假,长卿也是我的侄女呢。要说庄哥儿这孩子,品性是不差的,只是年纪小,贪玩儿了些。如果平常,我也不来讲这婚事,不为别的,当初长卿是说过的,再不要那等纳妾的人。长卿是个好女人,平常我也不能叫人委曲了她。昨儿庄哥儿她娘一提这事我就先说在前头,若她说别人家我不管,要说长卿只这一样就不成。实在是庄哥儿她娘非常心诚,与我说了,只要长卿情愿,这些天她就安排着把庄哥儿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再不叫我们长卿受半点委曲。”
“我当时端庄在老祖宗面前听她讲的,不求繁华家世,只要家道过得去就成,首要的是不能纳小。我的得真真儿的,怎能有假?”袁氏把赵长卿的择偶前提反复了一遍,道,“那会儿还不知她身上有武功,我听人说,长卿的武功非常短长,等闲妙手都不及她。门口的小石狮子,那也有百十斤了,她悄悄松松的就拎在手上,往铺了青石板的地上一砸,石狮轰的没入青石地里去,严丝合缝,人想撬都撬不出来。我听了都不敢信是真的。你说,勇兄弟技艺也平常,真不知长卿如何有如许高的武功。”
送走袁氏,赵老太太凌氏筹议了一回朱庄的婚事,并未拿定主张,只等着晚间与父女两个商讨。
袁氏道,“你着人送帖子畴昔,就申明儿我去给姑妈存候。”
袁氏斜倚着炕上的大迎枕道,“这是二房的事,不与我们相干。我是说这婚事,别看咱家繁华,长卿不必然愿不肯意哪。上回的事没成,我自讨败兴。这回又去说庄哥儿的婚事……”
杨氏脸上便有几分不安闲,摸一摸鬓角道,“先前我听人也影影绰绰的提及过,说长卿再不准男人纳妾的。我还说他们胡言乱语,难不成竟是真的?”
凌氏皆应了。
银儿拿了美人拳坐在一畔给袁氏捶腿道,“我看二奶奶是实心求娶。”
杨氏既然想说赵长卿的婚事,自是探听过的,咬咬牙道,“这也好办。我是下了决计的,别的都不图,就图长卿短长。只要婚事能成,庄哥儿屋里那几个调皮的我都打收回去,再不叫媳妇为这个操心的。要说她武功短长,这世上有武功的闺秀也不希奇,只要讲理就成。”
袁氏谈笑了半日,因家中事多,中午并没留下用饭,便告别了。
杨氏听得欢畅,俄然叹口气,“我也不瞒嫂子,咱也不是外人,我相中长卿,一则是这孩子懂事,二则,就是想着她短长,若能管着庄哥儿,好生规劝他,这是庄哥儿一辈子的福分呢。”
杨氏笑,“哎,我就盼着能有个管着庄哥儿的人才好。”
赵老太太笑,“这话非常,就是婚事,也没有不问一问长卿的理。庄哥儿他娘是心诚,不瞒你,我是过惯了穷日子的。长卿说是无能,我这穷家人丁简朴,长卿实在没见过妾啊二房的,那里处得来呢。”
大师闲说了几句,袁氏方进了正题道,“我明天过来,恰是为了长卿的事。上回姑妈和mm畴昔,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不知姑妈、mm的心,现在长卿也一年大似一年,她叫了我这些年的伯娘,我拿她当亲女孩儿看。明天过来,恰是有人托了我来讲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