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忙劝了母亲无数好话,道,“我考虑着,这也不至于,不过是这口气赌得大了些,另有大妞妞呢,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这日子也得过下去。”
凌老太太道,“我想着,你与林家还熟悉些,说不得我们母女出面,跟林家说些好话,应当另有挽回的余地。”
林太太拭泪道,“都是我当初看走了眼,迟误了阿旭。”
大妞妞奶声奶气,很粘父亲,“我跟爹爹去买鞭炮。”
凌腾神采一冷,抬脚就出门了,再不睬会凌三姐。凌三姐眼泪汪汪的看着母亲,“娘,你看看阿腾,你看看阿腾,只知偏着外人,到底谁是他姐?”
林太太笑,“好,去吧。大妞妞跟祖母玩儿吧。”
凌三姐亦是个怪杰,悲伤了一遭,不必人劝,她便已通透了,道,“考举人考举人!当初嫁他时娘说他有出息!我苦熬了这几年,毕竟屁都没考一个出来!前年去府城,还是我给了他一百两,不然小两年他如何吃喝!这一返来就跟我翻脸!和离就和离,莫非离了他天底下再无男人不成!我倒要看和离后,他能娶甚么天仙才子!”
待自家预备好了,赵长卿跟夏太太说一声,“婆婆,我去编大哥家看看他家可预备安妥了。”纪大太太还在月子里,起不得身,都是苏先生帮手照顾。
凌腾早说了她一回,“你别拿捏个没完!凡事做过了,有你悔怨的时候!”
凌二太太在家里经验凌二姐道,“你说说,你有甚么不敷!长卿如何样,样样比你强,也只是嫁了个穷种!半子年纪悄悄的已考得秀才功名,再熬几年中了举人,今后尽是你的好日子!你是不是傻了!”
凌三姐死活不回婆家,死活要她这个面子,过了初五,林旭就亲身送了和离书来。凌二舅都傻了,捏着和离书,神采大变,道,“半子,这,这是何意?”
林旭带着女儿来的,如何能看不出母亲眼中另有泪痕,林旭心下酸楚,亦只作未见,笑,“年下东西预备的差未几了,我想着鞭炮还没买,过来跟娘你说一声,我去买几挂鞭。”
凌氏惊道,“何至于此,林太太脾气挺不错的,经常过来跟我们老太太说话。三姐儿这是如何了,出嫁的闺女,哪儿能长住娘家,小伉俪间,分离日久,可不就生分么。”凌氏自嫁了赵勇,便再未回娘家住过的,对凌三姐这类在娘家一住好几个月的事相称看不过。豪情都是处出来的,伉俪间,吵架拌嘴不是没有,可若一负气就回娘家,伉俪两个不在一处,这气赌起来焉有不伤情分的。
凌二太太道,“半子是没来过吗?你只不肯与他归去!”一拍桌子,“从速着,清算你的东西,本身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