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笑着叮咛一声,“永福,去厨下看看有甚么吃的,端一些来。”
用过晚餐,夏文便又去了书房温书,赵长卿叮咛厨下,“早晨冷,包些馄饨给大爷预备着。”这是宵夜。
用过午餐,又陪夏太太说了会儿话,一时有小丫环出去传话,夏文在外甲等了。赵长卿起家告别,夏太太并未苦留,叮咛赵长卿闲来尽管过来走动,叮咛长媳送了赵长卿出去。
“早晨宵夜,也给安然留一份,别叫他空着肚子奉侍。”
分歧的人,有分歧的过法。
苏先生喜食蟹,也只用了两个便够,师徒两个说些吃食趣事,略歇了一歇,便带着丫环沿山路下山去了。
夏太太是有傲气的本钱的,丈夫是正四品高官,这个品阶,即便在帝都也说得上中等。何况,现在的永安侯是夏太太血缘上远亲的侄子兼半子,说到永安侯府,那当真是一等一的显赫人家。就是永安侯本人,也颇具才调,深受陛下正视,现在就在兵部做事。有个做侯府夫人的女儿,夏太太天然不是平常的四品恭人。
苏先生点头道,“王老先生学问赅博,是位令人恭敬的父老。”
用过饭,夏文有些困乏,自去房里小憩。赵长卿则去了苏先生那边,说到夏太太的端方,苏先生不屑道,“家里有的是丫环婆子不消,非要将媳妇当主子使。就是天子家,也没见有如许的端方,不过是些刻薄人家想出的搓磨媳妇的手腕罢了,你听她那些混账讲究。”
“永安侯府另有一门显赫亲戚,宁安侯府。两家都姓李,不过是分了宗的。宁安侯娶的是宋皇后远亲的姨母纪氏,这位纪氏夫人出身武安侯府,是武安侯的嫡长女。宋皇后的生母是武安侯的嫡次女。要我说,永安侯府还是不及宁安侯府的。”苏先生道,“这也都是老皇历了,至于当今这些公门侯府到底如何,我也不大清楚。”
“这有何难。”苏先生道,“有三个要诀。第一,雌不犯雄,雄不犯雌。就是说雌雄不要混在一起腌,不然会影响口感。第二,酒不犯酱,酱不犯酒,酱与酒不能在一起用。第三,螃蟹越肥越好,还得是活蟹,死的不成,吃不得。还得是完整的活蟹,足螯无所毁伤才好。”
帝都城别的未几,权贵高官最不缺。一个正四品的少卿府上便敢自称大户人家,赵长卿心下颇觉好笑。不过想一想,也不怪夏太太这般傲气。
赵长卿笑,“这位公子姓甚么?”
“姓方,单名一个行字,字万里。我现在才晓得,他家竟是方国公府上。”夏文感慨一句,笑,“明天只顾着弄蔷薇的事,待得闲了请他一回,也不能白要了他的花。”
“伯娘这里,我们不能常来孝趁便罢了,本就不敢轰动。我们与兄嫂们的情意是一样的,若真轰动的您白叟家畴昔,我与相公心下难安。”赵长卿温声道,“谢伯娘惦记取,相公是皮外伤,用了药,已无大碍。”
永福皆应了,问,“大奶奶,要不要备些礼品明儿带去?”
说到畴前,师徒两个不由相视而笑。
赵长卿俄然觉着那些高不成攀的公门侯府变得平常起来。堂堂亲王,天子的亲弟弟尚且说死就死,这些公门侯府又算得了甚么呢?大师不过是皇权之下的蝼蚁罢了,实在说不上谁比谁更崇高。
赵长卿笑,“那是。”
这就是皇权吗?
管事笑道,“接管捐赠,天然要光亮磊落,不然,银子的事最难说清。皇后娘娘一片慈心美意,若被故意人曲解便不好了。”
两人都是大夫,晚餐颇是平淡。
书院的资金来源除了皇后娘娘的私房财产,便是来自外界的捐助。
管事慎重一揖,道,“我先代书院受益的门生谢过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