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多么铁面,推来让去半日,终是未收。
郑大人道,“程兄晓得我的脾气,阿颖的嫁奁俱已带回,她所求的,不过是给那不幸的孩子一个公道。这银子,郑家不能收。”
一嫁十年,真的……够了!
程老爷问,“母亲,郑氏小产之事,到底与咱家有无相干?”
程老爷不想怪谁,事情走到明天这一步,不美满是一小我的启事。事已至此,怨怼无用,只得做最坏筹算了。
早晨,郑大人与老婆说了程家来意,郑太太没好气,“要早知女儿过得那等日子,我早叫她和离了。宁肯和离在家过日子,也不去受那憋屈。别再跟我提程家,管他甚么花言巧语,到时得了准信儿再说。这类人家,不成信。”
程松问,“那父亲的意义是?”
程老爷悄悄叹口气,扶着宗子的手道,“今后这家里的事,就你跟你媳妇看着办吧。这个家,迟早都是你们的。”
程老爷摆摆手,“你不体味郑伯岩,他此人,宁在直中取,不在取中求。他是从不信儒家那一套的,他信的是法家。”
“你还真不是为了这个家!”程老爷转向程柏,冷冷道,“这事,你认了,将来下大狱的就是你!你若不认,也得跟我申明来龙去脉,才好保你一条小命!”
程老爷是个孝子,见老娘一把年纪还要为子孙事担忧,不由心下忸捏。何况,本日这究竟在打脸,程老爷活了这把年纪,自知此中短长,低声安抚母亲道,“母亲放心,我明白。”
程家父子第二次到郑家时天已全黑,路上行人寥寥。郑家父女正在书房对弈,听到程家父子到了,郑妙颖便回了本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