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帝咳了几声,刚要说话,又有不适,咳了起来,宋皇后奉侍着丈夫喝了几口水,道,“彭相此话差矣。彭相可曾细看了赵翰林自辩的折子,再者,赵翰林家出事的时候,左都御史郑大人当时正在边城做巡道御史。郑大人对此事一清二楚,这八字,是郑大人秉知己所言。彭相是信不过陛下,还是信不过郑大人的忠贞!”
凤仪宫中。
蔷薇院里,赵长卿也在同夏文说,“姑妈从族伯家里返来,不晓得伯娘与她说了甚么,姑妈一口咬定明天我获咎了姓陈的,咱家就要抄家了。她怕受扳连,带着老太太、莲姐儿回故乡去了。我申明天再走,等一等你与老爷返来,大师见一面再走也不迟,姑妈说不敢再等,清算了金饰,坐着家里的马车便走了。”
夏太太道,“我不走,儿子媳妇都在这儿,纵使有难,也要一家子在一处才好。”
彭相死都不走,再次叩道,“请陛下娘娘三思。”
“据甚么理?据哪家的理?连彭相都说,赵翰林品性才调不错,自主自强,那御史上此本是何意?如果秉忠心上本,他一个小小御史,怎不经御史台?反倒直接将折子递到内阁?这又是何意?”宋皇后道,“另有,他一个小小御史,如何能将远在边城的赵翰林家中事查得这般一清二楚?他的动静是打哪儿来的!彭相想过吗?”
内阁首辅之老辣,宋皇后险抵挡不住。
昭文帝拍拍她的手,“渐渐来就是。”
方才入夏,天有些热了,却还未到供冰的时候。夏姑妈内心焦急担忧,直急出一脑门子汗来,拈着帕子胡乱一抹,道,“还来不来得及啊?”
彭相实在一点都不想听,何如他也不敢叫宋皇后闭嘴。就听宋皇后温声道,“彭相颇是汲引本宫,本宫也从不敢藐视彭相。在本宫内心,彭相何尝不是王莽普通的人物呢。”
赵长卿一时没明白,“甚么来不来得及?”
“本宫恕你的罪。”宋皇后道,“本宫虽是女流之辈,但,自问不敢对比长舌之妇。大臣是甚么,十年寒窗,过五关斩六将的考得功名,立于朝堂之上,陛下的期许是你们可觉得君上分忧,为君上治国理事,而不是效仿长舌妇,成日店主长西家短的说人是非,你争我斗!有这个精力,多想想国事。陛下有些日子没临朝,这朝中便生乱象,彭相身为内阁首辅,你口出无状,本宫不管帐较,这是本宫的气度。但,朝中不宁,就是你的懒惰了。我这话,彭相可心折?”
彭相对峙,“情法难容,十恶难赦。”
这是夏老爷找他,夏文对赵长卿道,“我畴昔瞧瞧。”
夏少卿一甩袖子,气哄哄的走了。
夏少卿免不了抱怨老妻几句,“mm婶子来帝都的时候短,你好生安抚mm便罢,这般话多,叫mm曲解了。”
但,夏恭人就是看不惯!
夏恭人笑悠悠地,“这话说的,甚么是媳妇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是嫁了,连她这小我都是夫家的,何况一些身外之物?我家端方算是宽松的,儿媳妇们往娘家送东西也得给我瞧过才成。都说无端方不成周遭,你说对不对?”
宋皇后微微一笑,“看来彭相是厚此薄彼啊,在彭相内心,陛下是最贤名的君主,而本宫则是武皇后一流人物。彭相想不想听一听在本宫内心,彭相是多么人物呢?“
宋皇后道,“每个折子,都是三思过的,还是请彭相三思,你这是在以臣迫君吗?”
昭文帝的身材更加衰弱,一向在凤仪宫疗养,彭相进内宫,又多了几分谨慎。昭文帝召见彭相,宋皇后就坐在身畔,彭相的内心更加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