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挑挑眉,“这有甚么。有钱人野生的清客幕僚相公们,都是干这个的。告急关头给主家捉刀代笔,实乃分内之事。不过,今后赵蓉若要用的我诗,但是要另出银子的。”
赵长卿道,“先生也莫恼,我给先生提个醒,只是今后别在她面前作诗就是了。”
赵长宁道,“娘,我每天在跟爹学拳脚呢。”拽着赵长卿跑了。
“好端端的如何念起诗来了,莫不是太祟敬先生,不时口中吟诵。”苏先生笑着打趣。
路上,赵长宁跟姐姐嘟囔,“那臭丫头来岁要搬到西耳房住了。娘说叫她跟姐你住,她还不乐意。我想跟姐姐住,娘不让。”
苏先生微微惊奇,继而笑道,“万转千回蕊绪繁,娇黄绢色让人怜。香馨悄诱胡蝶舞,柔态静迎仙子观。玉钩提起冰壶水,金簪挑开公主帘。秋暮落霞羞匿影,落得明月自缠绵。她本身的诗也很不错,焉何要用我的?”
苏先生笑,“害人之心不敢有,防人之心不成无。”
赵长卿道,“不是妖娆争世观,生来傲骨占清寒。心随骚客陶公意,尽在千家万壑峦。”
赵长卿笑,“你谨慎阿白抓了你学认字。”苏白年长赵长宁两岁,很有做小先生的*。
凌氏笑,“好了,一点点小事,也值当家来再说。都少说两句,吵得人头疼。”孩子多了就如许不好,每天叽叽喳喳跟小鸟儿似的,没个温馨时候。特别他家孩子,人小鬼大,更是难对付。
赵长宁见了苏先生很有端方,另有模有样的抱拳作礼,“先生。”
苏白道,“你如何不在屋里跟我娘说。”
赵长宁对着赵蓉哼一声,又叫柳儿再倒一盏姜蜜水给他喝。喝了两盏姜蜜水,坐了不大会儿工夫,赵长宁有些坐不住,对赵长卿道,“姐,我们去找先生玩儿吧。”
“先生不气就好。”赵长卿叹口气。
赵长宁一吐舌头,“先生说啥就是啥了,如果万一她不欢畅,又叫我喝苦汤药。”苏先生才学了得,更让人不测的是,她医术也相称能够,以往苏白有些小题目,都是苏先生给苏白开药。有回赵长宁抱病,凌氏就请苏先生给开了幅方剂,三剂见效。实在,喝了头一剂,赵长宁就见好了,他小小人儿,不喜好喝药,便口出大言,“本来没啥病,是药三分毒,不消吃,我已经好了。”以后,死都不肯吃前面两幅药。凌氏宠儿子,觉着他快好了,便也没强他。成果,以后赵长宁没隔几日又病了。凌氏只得再求苏先生开药。
赵长宁这才笑了,“看到了。老祖宗家的糕味儿不错,我才多吃了几块。姐,你就是比那没大没小的丫头好。”
苏先生笑,“玩儿就说玩儿了,去吧,我又不是不让你们玩儿。”
“不。”苏先生正色道,“我不能,不代表你不能。若你能,我当以你为荣。”
赵长宁孩童脾气,心下尚存不住事,大声道,“我就在老祖宗家里吃了几块糕,那没大没小的丫头就说我贪吃丢脸!气死我了!”
苏先生反过来劝赵长卿,“诗词这些东西,不当吃不当穿的,偶尔写来了过一乐罢了。我少时与姐妹们也喜好写个诗填个词的,外头闺秀令媛们停止的诗宴花宴更是不计其数。当时拔个头筹也会得意自喜,欢畅好一阵。厥后到了外头才晓得,这东西,实在没甚么用。倒是我以往最不在乎的女红可帮着餬口。长卿,诗词不太小道罢了,繁华书香人家拿它取个乐,哗众取宠博个才名甚么的。实在,诗词是最没用的东西,你学史应晓得,古来贤圣之人,哪怕李杜称仙道圣,彼时于国有何益,于家有何益?终究不过贫困得志,郁不得志。”
苏先生哈哈一笑,“长卿,若能如此,天下之人,十之八\\九皆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