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父子与凌氏去了主院。
苏白道,“存亡之地。”
摸摸赵长卿的脑后,肿块已然尽消。苏先生道,“躺了这些天,水米未进,没劲儿是普通的。头觉着疼吗?”
赵长宁这类脾气,的确不晓得像了谁。
赵梨子大笑三声,“除了你个小鸽子,谁要做那鬼君子!”欺身上前,把苏白一顿清算。
梨果弯着眼睛含笑。
苏白立即道,“君子动口不脱手。”
凌二舅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长叹,不再说话。
凌氏叹口气,对丈夫道,“你去叫柳嫂仔细心清算几样小菜,这都晌午了,这些天,家里吃不下喝不下的。老太太苏先生那边都要殷勤些。”
赵长卿笑,“二舅母既然返来,我家与她家的账,也该细心算一算。”凌老太太莫非觉得说几句好话就没事了吗?
赵勇笑,“我就说我们长卿福分足,再不会有事。”
凌老太太欲言又止,较着另有半肚子话没说出来。赵长卿见状,不由一笑,“母亲,外祖母一片慈心。我现在已经好了,不如就叫二舅母和表姐返来吧。这已经是腊月了,眼瞅着要过年,免得二娘舅腾表兄惦记。”
凌氏叹口气,握住丈夫的手,“孩子安然,我这内心的气也散了。”
赵长卿正在一畔捧着杯子喝姜茶,闻凌老太太此语,不觉手微微用力,掌中茶盏忽而嚓的一声,青花瓷盏上竟龟裂出无数细纹,接着啪的一声碎成无数碎片,赵长卿裙子被半盏茶水浇湿。
赵勇道,“她一个孀妇带着儿子,若无些许本领,怕也到不了现在了。要说不平常,你想一想,不到家破人亡之处,焉何至此呢?”
凌家父子此方告别。
凌氏道,“也不是负气。只是想到他们一家四口欺负长卿,我这内心就能憋着把火似的。”
赵长卿摸摸他的头。
凌氏吓一跳,赶紧拉着赵长卿的手问,“如何了?好端端的杯子如何碎了?烫着没?”
作者有话要说:傍晚安~~应当另有一更~~要晚一些~~
“我知姑妈气恼,我娘办的这事,如何敢苛求姑妈谅解。幸亏卿mm福大命大,是有造化之人。”凌腾起家道,“我不为我娘和我姐说话,姑妈自来待我靠近,只求姑妈莫再悲伤伤身,还是要以身子和肚子里的小表弟为重。姑妈放心,我必不叫我娘和我姐过来打搅姑妈。姑妈若不嫌弃,明日我再来瞧卿mm。”
凌氏道,“叫白婆子去给你拿过来换,外头冷,你别如许出去,倒冻着。”以往只觉着赵长卿知心,凌氏也挺喜好这个长女,但绝对没到器重的境地。赵长卿俄然昏倒这一场,凌氏提心吊胆多日,现在恨不能把赵长卿当作玻璃人,只觉着如何谨慎都不为过,恐怕她再出一点点不对。
赵长卿笑,“母亲,我没事,茶已经不烫了。我去换一下裙子。”
“卿姐姐,你好好歇息啊。”梨果比赵长宁长一岁,本年五岁,模样实在与兄姐肖似,只是他既无姐姐的夺目无能,也没有兄长的调皮好动,梨果长年一幅睡不醒的模样,没啥小孩子的活泼劲儿。赵梨子常说梨果像个小老头。梨果脾气好,从不恼。
赵梨子撇撇嘴,道,“按你这么说,就是啥都不干呗。”
小梨花儿梨子梨果姐弟三个也常过来,梨子抢先道,“卿mm,我也算给你报仇啦!那天我看到那恶妻在你家门前嚷嚷,我端着一盆脏水出去,二话不说就泼她一头!”
凌氏笑叹,“你别在这般吓我,就是谢我了。”
赵长卿安然无恙,凌氏整小我都轻松下来,她现在又有了身孕,脸上披发着淡淡母性光辉。赵勇扶她坐了,笑道,“二哥、腾哥儿也坐,莫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