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自夸为书香家世,女孩子却没个正式的名子,因而就按排行大姐、二姐、三姐、四姐的叫了下来。凌大姐儿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端起点心碟子让赵长卿,“卿mm,你尝尝蒸糕,我刚跟母亲学的,你看味儿可好。”
她重活一回,心中那些翻滚不息的怨与恨,却有些不晓得要放到那里才好。因为,她早已发明,那些曾孤负伤害过她的人,现在不过是懵懂顽童,天真烂漫。
凌大姐递给她一个苹果,赵长卿一笑,“感谢大姐姐。”伸手接了过来。
凌四姐年纪最小,不过三岁,见姐姐们哭起来,她也跟着凑热烈大哭不止。凌大姐劝了这个劝阿谁,就是没人听她的劝。还是凌二姐最实在,嘴里糕点不断,吃个肚皮溜圆。
“卿mm,吃果子。”
她们本就在隔间儿说话,这会儿大人们早听到声音赶过来。凌三姐一看这类步地,心下发慌,也跟着一撇嘴,大哭起来。
赵长卿一把推开她,还是咧着嘴嚎个不断。
凌氏笑,“一看腾哥儿就聪明,我前次听二嫂说,腾哥儿已经把发蒙的那套书都念完了。他才几岁的人呢,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聪明,天生就是读书的质料,今后定有大出息的。”
凌氏不放心的问,“教你的祝寿词,还记得不?”
赵勇摸摸赵长卿头上挂着金铃铛的两个小鬏鬏,笑,“要做姐姐的人,公然更加懂事了。”
实在说来凌家的前提比起赵家还稍有不如,不然,凌家自夸书香家世,凭着读书人的狷介,断不会将闺女嫁到军户去的。
大舅母凌大太太笑,“可不是么?特别这一身的大红衣裳,跟我们腾哥儿这一身大红站在一处,可不就似那年画儿上的金童玉女么。”
凌腾悄悄听了,先跟凌氏道了谢,方规端方矩的道,“姑姑放心,侄儿必然勤奋读书,不敢孤负尊耐久许。”
赵长卿拿了一块儿,“感谢大表姐。”轻咬一小口,赵长卿轻声道,“很好吃。”
仿佛一条河,别人都在一畔,唯有她却已涉过河水,驻身在另一畔。
凌氏忙道,“二嫂,我给长卿洗脸就行了。”
凌老太太笑,“卿姐儿过来,给外祖母瞧瞧,又长高了,也更加姣美了。”
重生一回,是为了活的更好,她这重新来过的一辈子,实在没有来由再不痛快了。
这是她出娘胎来吃的最大的一次亏,凌三姐年纪小,养气工夫尚不到位,她瞪向赵长卿,发明赵长卿底子没瞟他一眼。因而凌三姐更是气得了不得,她俄然伸手就在赵长卿胳膊上掐了一下子,骂赵长卿,“你是不是傻啊!”
凌氏点点头,“对,就是这两句,别忘了。去了要如许给你外祖父拜寿,对着你外祖母、舅母要恭敬,对着表姐妹要谦让,晓得吗?”
凌大姐向来是个好脾气,没拦住凌三姐,赵长卿给凌三姐推起来,把手里的半块蒸糕放回点心盘里,顺手整整衣裙,便出了隔间儿去找凌老太太,扯着凌老太太的衣衿,奶声奶声道,“外祖母,三姐姐说外祖母这里有好吃的南香园的点心,三姐姐想吃,她说她来要外祖母不给,叫我来跟外祖母说一声。”
赵长卿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长卿便同表姐妹们一道吃点心说话去了。
赵长卿告完了状,看那边即便凌三姐大哭也没逃过一顿打,赵长卿就改大哭为抽嗒,小声委曲着。直待凌二太过分来赔笑哄她,“卿姐儿,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莫跟你三姐姐普通见地。我已经打罚了她,来,别哭了,跟舅母去洗洗脸好不好?看哟,小脸儿都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