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见他们表兄妹二人过来,笑道,“方才柳嫂子端来的点心,正热乎乎的好吃。”又叫白嬷嬷去倒了茶来。
赵蓉握着书,倒是一个字都读不下去。自她重生之日起,的确没有半晌快意,疼她的母亲转而去疼赵长卿了。哪怕她有如许的资质,大家说她不凡,她也不再是母亲眼中最对劲的女儿。赵长卿连消带打的经验她,父母竟只觉着赵长卿懂事。
如果往昔,她何曾将赵长卿放在眼里!只是,重生的赵长卿不知是甚么原因,竟变得这般短长难缠!连同凌腾也……
倒是赵蓉,这般对凌腾心心念念,赵长卿真不介怀适时的帮赵蓉一把。在宿世,凌腾与赵蓉一起心知肚明的等着她死。及至本日,那些滚滚的痛恨逐步消逝,赵长卿反是有一种奥妙的感受:凌腾同赵蓉实在是很班配的。
赵蓉慢吞吞的咬着点心:真是会装啊,想当初,赵长卿烧的菜,凌腾赞一句好吃,赵长卿的确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凌腾笑的更高兴。
赵长卿笑,“我晓得。”
凌腾早知赵长卿同将军府的女人熟悉,却不知赵长卿同那位楚公子也这般熟稔,凌腾模糊有几分奇特的难以描述的不太舒畅的感受。
凌腾的确有着一流的天禀,他说喜好画画,并非满是谎话,哪怕没有太多时候沉浸此中,凌腾的水准亦在赵长卿之上。他看画并不但是纯真的为了恭维赵长卿,他看得非常细心,还指出赵长卿几处不敷,研了墨放开纸重新画给赵长卿看。
宜华剪了剪烛花,才轻手重脚的退下。
凌腾点头,“非常如此。”凌腾并非闷头读书的书白痴,在他看来,姐妹之间来往正应如此,不必多么贵重,但必然是密切的。
赵长卿道,“都是闲谈,莳花种草读书之类的,腾表兄是读书的人,他现在学问比之前好了,书上的事我倒是搭不上话。倒是阿蓉,能跟腾表兄说说诗词曲赋的。”
对于凌腾有甚么感受,赵长卿并不清楚,哪怕赵长卿清楚,她也不会在乎。倒是赵蓉抬眼瞟凌腾一眼,心下掠过一抹嘲笑。
凌腾非常享用与赵长卿相处的光阴,他先看了回鱼,又去看赵长卿的画。
凌氏笑,“换了衣裳就去找阿白玩儿了,方才白嬷嬷出去讲,两人去寻梨果了。看这名字获得,长宁长宁,竟是没一刻安宁。”
她不急,现在赵长卿已是娉婷而立,她不过是个奶娃子,凌腾天然不会看她。但是,待她妙龄之时,赵长卿却已人老珠黄。
赵长卿道,“入夜了,你做针线便把灯点起来,别摸黑做,倒弄坏了眼睛。”
凌氏笑,“是长卿学画鱼,先生叫她买来多看,画出来才有神采。”
赵长卿做出姐妹情深的模样,赵蓉硬是没敢眼泪汪汪一回,她只得共同的点头,灵巧的应了声,“是,我晓得了。”
赵长卿问,“大姐姐在家可好?”
赵长卿没说她美满是不想用凌腾给的东西,便道,“三表姐送给我的时候就有股异香,现在香气还是不散,这是用的甚么木料,怪香的。”
凌氏这才问赵长卿,“好端端的,楚公子如何送酒过来了?”
凌腾道,“如何没处所用,你画画的落款便能够用。你抄的那些书,装订整齐后也能够用。”
赵蓉道,“我听三姐姐说,大姐姐在绣很多嫁奁,我还不会动针线,倒是姐姐,同大姐姐夙来交好,姐姐要不要帮着大姐姐绣呢?”
凌腾直笑,“那我买点心请表妹吃。”
“就是普通的小金鱼。”
赵长卿道,“不消母亲说,我跟阿蓉也会常去的。”
赵长卿瞥凌腾一眼:真是个有才华的贱人哪!